“我答應你,我答應你!隻要你活著,什麼都答應你!”藍夜近乎哀求地喊道。
三息後,王玲再次睜開眼,道:“無,無論我師,師父做,做過什麼,都請,請你放,放她一條生路,莫,莫要為難她,好麼?”
“嗯……”藍夜咬著牙,重重地點著頭:“我答應你!”
王玲臉色頓時舒展開來,道:“多,多謝藍公子!”
“你一定要撐住!”藍夜掌中用力,嘴裡的血水卻往外湧得更快,將王玲的胸前都塗紅了一大片!
“藍公子,你,你快停下,不必為我,咳,咳,為我浪費內力了!”王玲焦急地道。
“沒事,我一定會救你!”藍夜沉聲道。
“藍,藍公子!”王玲緩聲道:“我,我好,好冷……你能再抱抱我嗎?就,就像曾經你抱我那樣……”
王玲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連她自己都聽不到了。
藍夜慌忙將王玲往懷中一摟:“好,好……我抱著你,你就不會冷了!”
王玲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卻沒有回應,因為她永遠也無法回應了!
藍夜的眼淚終於奪眶而出,視線開始模糊,他想哭,但張著嘴就是發不出聲音,隻聽到心碎的劇痛!
……
玄炎宗,後山。
孤峰入雲,一道瀑布從天而降。
這個地方對藍夜來說再熟悉不過了。遙想當年,藍夜與王玲在一眾人等麵前打賭比試,誰先上到山頂,誰就勝出。
當時,藍夜先她一步趕到山頂,他還幫王玲揉捏筋骨……
一切仿佛就在眼前,藍夜想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王玲姐,那一次是我贏了你,這一次,我倆一起到,這樣就沒有輸贏了!”藍夜低頭看著懷中的王玲,眼中無限溫柔。
“嗖!”
藍夜展開雙翅,一飛衝天。
不一會,藍夜抱著王玲來到山頂,尋了一處平坦之處。
他將王玲輕輕放在一塊乾淨的巨石上,然後取出聖魔劍,用力挖了起來。這山頂全是堅硬無比的石頭,一般鋤頭根本挖不動,但聖魔劍卻像切豆腐一樣,沒幾下便挖出了一個長形的深坑。
藍夜將王玲從巨石上抱起來,小心翼翼地放入坑中,坐在坑邊對著王玲沉默了許久,方才運起靈力將坑填上,堆起了一個墳頭。
一切忙完,藍夜再次坐了下來,背靠墳頭,從懷中取出一壺酒來。
他已很久沒有喝酒了,甚至都忘了酒的滋味!
斯人已逝,活著的人還要繼續,但有些人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墳頭空空如也,隻有一個空了的酒壺!
……
玄炎宗,密室。
劉煙雲平躺在一張石床上,雙目緊閉,呼吸平順。在她不遠處,滿頭銀發的老嫗正雙腿盤地,手拈法訣,周身的空間隱隱波動。
藍夜悄悄地從門外走了進來,沒有發出一絲聲響,卻仍被老嫗感知。老嫗睜開雙眼,眼中早已沒了先前的狠戾之色,取而代之的是深遂、空遠,令人捉摸不透。
“前輩!”藍夜朝老嫗抱了抱拳。
“嗯!”老嫗微一點頭,道:“玲兒的事都辦妥了?”
“辦妥了!”藍夜點了點頭,二人隨即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數息後,老嫗開口打破沉默:“人已死了,你也莫要太自責,這就是她的命!”
藍夜搖了搖頭,道:“不,他的命原本不該這樣!”
藍夜都是十八層地獄走過一遭的人,如何想不通這個道理?隻是他心中有一股怨恨之氣,既恨朱遺生,也恨自己!
老嫗歎了口氣,道:“生老病死本是人之常情,也許這樣的結果對她來說是一種解脫。”
“解脫?!”藍夜眉頭一皺,道:“前輩能否說得明白些?”
“唉……”老嫗再次歎了口氣,緩緩道:“自從劉煙雲那丫頭瘋了後,老身便將她困在密室,本想找機會給她醫治,卻不曾想玲兒那孩子聽信了朱遺生的謊話,竟趁我不注意時將劉煙雲交給他帶走了!唉……”
“啊?!”藍夜吃了一驚,怒道:“朱遺生實在是太可恨了!”
老嫗道:“朱遺生施法控製了劉煙雲,讓那丫頭徹徹底底成了他的殺人工具,玲兒卻還天真的以為朱遺生是在救她師父!”
藍夜眼皮直抖,道:“好卑鄙!”
老嫗道:“一開始朱遺生還找各種理由哄騙玲兒,到後來,乾脆連借口都懶得找了,直接以劉煙雲的性命相威脅,逼著玲兒四處殺人,為他乾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這些年下來,起碼有十來個宗門,兩千多條人命死在玲兒的手上了,唉……”
藍夜氣得渾身微抖,咬著牙道:“這筆賬都要算到他朱遺生的頭上,總有一天,我會一筆一筆跟他算清楚!”
老嫗道:“我看朱遺生此人並不簡單,據說他還擁有五行神石,連我也看不透他的修為,你可得小心啊!”
藍夜點了點頭,道:“嗯,我明白!不過,那天在一流門,您老為何要置王玲姐於死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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