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藍夜收回目光,緩緩轉過身,卻發現燕氏姐妹正靜靜地立在一旁看著他。
藍夜尷尬地笑了笑,道:“不好意思,想起一些往事,讓兩位見笑了!”
燕鶯捂著嘴,嬌聲嬌氣地道:“小彩,守你四月仍未見醒……”
藍夜頓時覺得臉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燕蝶忙啐了她一口,嗔道:“死丫頭,你真是欠收拾吧?”
說著,舉起小粉拳就去捶她,嚇得燕鶯連忙跑開。
三人玩笑打鬨了一陣,燕蝶便有些氣喘籲籲,臉色也變得蒼白。
藍夜便讓燕蝶先去休息,燕鶯早已見怪不怪,道:“沒事,她就那樣,有我在呢!”
燕蝶尋了塊石頭坐下,稍微休息了一下,便將這些年來的遭遇說了出來。
原來,十年前,一名假扮藍夜的神秘人找上雙燕穀,當時姐妹二人不疑有他,將他迎進穀內,誰知那人突然發難,出手偷襲燕蝶,燕蝶當時毫無防備,被他重傷,幸虧燕鶯就在旁邊,連忙出手阻攔。
燕鶯當時已是玄靈師境界,本以為可以輕鬆擺平那人,誰知那人實力竟不在她之下,二人鬥了幾個回合,燕鶯便漸落下風。
燕鶯眼見打不過,隻得趁那人不備,撕裂空間,帶著燕蝶逃走。
姐妹二人雖是逃走了,但穀中弟子卻遭了殃,那人下手極狠,直接屠儘雙燕穀上下近千條人命!
待得風頭過後,姐妹二人也曾悄悄返回過雙燕穀,眼見雙燕穀已成廢墟,隻得潛入長森山脈,一為躲避追殺,二為修養生息。
藍夜聽完,眉頭擰到了一塊,來回踱著步,陷入了沉思。
“那個假扮我的人到底是誰有眉目麼?”藍夜突然停下腳步,沉聲問道。
燕蝶搖了搖頭,沮喪道:“沒有,那人扮你扮得極像,我,我們當時真的沒有半點懷疑!”
“嗯,竟然連你們都騙得過,可想而知,此人對我絕對非常了解,說不定還是熟人!”藍夜眯著眼道。
燕鶯接過話,道:“對,我也覺得是這樣,而且,這人也知道你跟咱們的關係,不然也不會扮成你。”
“有道理!”藍夜點了點頭,摸著下巴道:“既然能扮成我的模樣偷襲你們,看來是早有準備,而且勢在必得。隻是,他們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燕鶯道:“這還用說,肯定就是要滅了我雙燕穀唄!”
藍夜抿了抿嘴,道:“哎,你們不是有皇族背景麼,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招惹你們?”
燕鶯歎了口氣,沒好氣地道:“彆提了,皇族變天,我大姐也被打入冷宮,哪還有什麼背景?”
“哦,我說呢,按常理來講,雙燕穀出了這麼大的變故,你們應該去皇宮求援才對,現在我明白了!”藍夜點了點頭,道:“你們大姐一失勢,雙燕穀便遭遇滅頂之災,看來,人家一直都在盯著你們!”
“哼,不要讓老娘查出是誰,否則,老娘不扒了他的皮!”燕鶯一臉忿然!
“這麼多年來,盯著我們的勢力確實不少,其中最能威脅到我們的便是赤水宗!”燕蝶緩緩地說道。
“赤水宗?!”藍夜一愣,燕蝶不說,藍夜都差點忘了這個宗門了,赤水宗宗主李浪,他的獨子李天陽曾是駙馬爺,正可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赤水宗儼然要成為天瀾大陸第一宗的趨勢,可惜,李天陽不明不白地死在一座小鎮裡,當時一度傳言藍夜就是凶手,赤水宗對藍夜可以說是恨之入骨,多次派人追殺他,都被他逃脫。現在看來,十有八九是朱遺生的手筆!
“肯定就是赤水宗,錯不了!”燕鶯怒道:“我已忍他們很久了!”
“哦?”藍夜疑惑道:“二穀主為什麼這麼說呢?”
燕鶯看了看燕蝶,見燕蝶沒有要阻攔的意思,便大聲道:“赤水宗宗主那個李浪什麼的,很多年前就垂涎我們姐妹倆,多次上門挑釁,非要讓我倆給他做什麼小妾,特麼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副德性,他配麼?”
燕鶯越說越來氣,直接一巴掌拍在石壁上,石壁立馬裂開兩道縫隙,碎石紛紛滾落。
“你小心點,想要把洞給拆了嗎?”燕蝶嗔道。
燕鶯仍然一氣憤然,道:“姐,我,我就是氣不過,一想到他那副嘴臉就來氣!”
藍夜也不知該說些什麼,隻得搖頭苦笑,這事他是知道的,當年他在雙燕穀時才十來歲,剛好就遇到過李浪派人到雙燕穀找事,本來燕蝶後事都交待好了,後來將皇宮裡的大姐搬出來才鎮住他們。
沒想到都過了幾十年了,李浪還沒有放棄。
“這人還真是執著啊!”藍夜喃喃地道。
“啊,你說什麼?”燕鶯一臉茫然。
“沒什麼,我是說,這人還真是討厭!”藍夜連忙掩飾。
燕鶯怒道:“何止是討厭,簡直就是該死!”
燕蝶忽然想到了什麼,道:“我想起一件事來!”
藍夜一驚,忙問道:“什麼事?”
“你還記得山頂上的那三隻雕麼?”燕蝶問道。
藍夜不解地道:“記得啊,它們當年救過我的命,我們是朋友呢,那隻金色的雕兒應該是它們的孩子吧?怎麼了?”
“嗯,沒錯!”燕蝶點了點頭。
“它們不是好好的麼?”藍夜道。
“就在那人偷襲我們前一天,長森山脈鬨出了很大的動靜,三隻雕兒還飛到雙燕穀,不停地鳴叫,像是在向我們求救!”燕蝶邊回憶邊道:“等我們姐妹趕過去時,事情都結束了,隻看到滿地的裂痕,還有連根拔起的大樹,仿佛是經曆了一場曠世大戰!”
“大戰?!”藍夜眉頭一皺。
“看情形應該是玄靈師級彆的戰鬥!”燕蝶道:“地上還有大片血跡,還有貌似蠻獸的皮毛,估計是人類強者獵殺蠻獸,當時也就沒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