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妄!”那人冷喝一聲,伸手便是一拳轟出。
朱遺生不敢硬接,身形直接消失在原地。
“父,父皇!”周牧秦微微睜開雙眼,艱難地叫了一聲。
那人正待追上去,聽聞此聲,便轉過身來,此人正是周牧秦的父親——周啟深!但見他白發蒼蒼,卻也遮掩不住傲視天下的威嚴氣勢!
“你醒了?”周啟深一臉陰沉地道。
“咳……”周牧秦掙脫周林的攙扶,翻身倒地:“父皇,孩兒,孩兒不孝,請父皇責罰,咳……”
話未說完,地上便咳出一灘血水。
周啟深眯了眯眼,一個閃身上前,伸手疾點周牧秦數處穴位,瞪了一眼周林:“看住你皇兄!”
周林顫顫微微地點了點頭,周啟深身形晃動,眨眼間便到了天空。
此時,李浪等人也各自分開,一臉凝重地盯著周啟深。
“皇,皇上……”羅中九驚恐地叫道,其餘幾人也都低下頭,向周啟深行了一禮。
“哼,你們還知道朕?”周啟深一雙眼睛泛著寒光,掃視著昔日的兄弟重臣。
“皇……”林展開口正說了一個字,卻被周啟深一抬手給打斷:“先解決了這幫亂民再說!”
“嗖,嗖!”
秦塑與唐小六也都閃身回到柳若丹身旁,一臉警覺地望著天空。
他倆跟在場的誰都沒什麼關係,除了柳若丹還能因為藍夜而攀上點關係。此次秦塑現身,也是受了藍夜的指使,雖然現在柳若丹已是彆人的女人,但藍夜心中絕不可能分割得一乾二淨,多少還是有些牽掛,隻是這份牽掛更多的是一種親情。
退一萬步講,柳若丹的父親柳玄白雖然是滅他青雲宗的主謀,但他已身死道消,算是為自己罪過的救贖吧,而且臨死前還將自己數百年的功力悉數傳給了自己,單憑這一點,他也不能讓柳玄白唯一在世的親人受到傷害!
藍夜也不是沒有過思想鬥爭,古人雲,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即便他做再多的好事,也彌補不了自己的罪過。
可是轉念一想,人若過於糾結仇恨,既不放過彆人,又為難了自己,況且人家已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如此執迷於仇恨而無法自拔,正應了佛道中的“著相”及“我執”,不放下,何以見道?
“柳姑娘,你沒事吧?”秦塑扭頭看了看柳若丹。
柳若丹尷尬地笑了笑,又偷瞄了一眼周林,見周林一臉平靜,方才回道:“我……還好,多謝秦公子,還有唐公子出手相救!”
“嗨,有什麼好謝,又不是第一天認識!”秦塑無所謂地揮了揮手。
周林也行了一禮,道:“多謝二位英雄出手相救!”
“英雄?”秦塑一愣,隨即大笑道:“什麼狗屁英雄,我倆最多算狗熊……”
“哎,彆扯上我!”唐小六冷聲道。
秦塑咧了咧嘴,道:“嘻嘻,扯不扯上你都一樣。我跟你說啊,要不是藍夜讓我……額……那個……”
話說到此,秦塑忽然意識到說漏了嘴,結結巴巴的不知該如何接下去。
“哎,小六子,你倒是放個屁啊!”秦塑一捅唐小六,瞪了他一眼。
“哼!”唐小六白了他一眼,朝旁邊挪了幾步,離他遠了些。
“哎,你小子……”秦塑瞪著眼叫道。
周林連忙道:“秦公子,藍兄弟也來了麼,自從上次皇兄大婚時有幸見過他一麵後,便再也無緣相見,說句心裡話,我是真心要謝謝他,因為他,我才能遇見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說著,周林牽起柳若丹的手,緊緊地握住,柳若丹臉色通紅,想要抽回手,奈何周林不放,抽了幾下也沒抽出來。
“我說這些絕對沒要炫耀或者嘲諷他的意思,真的隻是想感謝他而已!”周林誠肯地看著秦塑。
秦塑笑了笑,道:“你們這些破事我可懶得管,你真要謝他,當麵跟他說去,我可不當傳話筒!”
這邊正說著,朱遺生那邊卻早已劍拔弩張,氣氛凝固,隨時都有可能暴發大戰。
李浪等一百多號人已圍在了朱遺生身旁,虎視眈眈地盯著周啟深等人。
而羅中九、周啟方等也都聚集在周啟深身邊,同樣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周啟深,沒想到你命這麼硬,還能活到現在,嗬嗬!”朱遺生竟然直呼人皇姓名,顯然已是撕破了臉,不打算好了。
“朕乃真龍天子,就算想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周啟深冷冷地道。
“喲,剛才你那個廢物兒子也說自己是真龍天子,你們到底誰是真龍天子呢?”朱遺生冷笑道。
他這話明顯就是調侃周牧秦篡了他老爹周啟深的皇位,這種事乃是皇族中的禁忌,誰敢隨便說?現在朱遺生卻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出來,分明就是故意羞辱周啟深!
“很好,你們都留下吧!”周啟深沉聲道。
說罷,但見他雙拳猛地握,隻聽“嘭”的一聲,須發俱張,眉心處射出一道金光,眾人正恍惚間,一條巨大的金龍浮現在他頭頂。
“吼——!”
金龍張開巨嘴發出一聲響徹天地的龍吟,眾人臉色皆變。
“真龍?”朱遺生兩眼一眯,道:“想不到你也能喚出真龍了,嗬嗬,隻是不知道你這條龍跟你兒子的那條比起來,誰更強呢?”
“找死!”周啟深低喝一聲,伸手指向朱遺生。
那金龍將頭微微一抬,隨即伸出利爪,朝朱遺生撲了過去。
“退後!”朱遺生暴喝一聲,他已預感這條金龍的實力絕對極其恐怖,來不得半點輕視。
他這一吼,李浪等人紛紛後撤數百丈,有一部分人更是還沒等朱遺生開口就已逃了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