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下麵湍急河水發出的滔滔水聲,前鋒指揮官良久都沒有動一下,這時候手下的軍官走了過來。
他告訴前鋒指揮官,他們正利用夜色的掩護,已經派人再次下去進行架橋作業,不過由於天色太黑,沒有一點照明,施工進度很慢,而且很危險。
說話間就聽到下麵有圖阿雷格人發出驚呼求救的聲音,不用看就能聽出來,有圖阿雷格人士兵落水被河水卷走了。
這麼漆黑的夜色之下,人一旦落入河水之中,想要救上來根本就不可能,因為岸上的人除了聽得到水中呼叫求救的聲音之外,根本看不到人在什麼地方。
呼救的聲音隨著河水迅速的遠去,漸漸的聽不到了聲音,河水迅速的裹挾著那個落水的圖阿雷格人士兵,很快就將他卷入到了河水下麵,活活的淹死在了河水之中成了魚鱉蝦蟹的盛宴。
“繼續架橋,另外派人在岸上製作木筏,天亮之前,如果天氣好轉,派出部隊從下遊先乘坐木筏渡河!驅離對岸的敵軍,掩護主力渡河!”前鋒指揮官終於發出了命令,這是目前他唯一能想得到的辦法。
敵人兵力不足,不足以控製住很長的堤岸,今天晚上的雨,造成夜色非常黑暗,正好成了他們圖阿雷格人的天然掩護,架橋一夜之間是不太可能完成的。
敵人肯定還在對岸不遠處聽著聲音,沉悶的把原木夯入河床底部的聲音,即便是在雨中也可以傳出很遠。
還有圖阿雷格人士兵們哼哼吃吃的抬運原木和竹子發出的聲音,一樣也在夜色之中,可以傳出很遠,對岸的敵人肯定聽得見,所以他們一定有所準備。
圖阿雷格人在前鋒指揮官的命令之下,連夜開始在河西岸上到處瘋狂砍伐樹木,用繩索或者是樹藤,甚至是樹皮將這些木頭綁紮成一個個木筏。
然後他們把木筏抬到河邊,係在河邊,一支大約二百多人的圖阿雷格人被挑選出來,都是從各部之中挑選出的擅長遊泳,而且精明勇敢的士兵,這些人將作為敢死隊,在天亮之前,乘坐木筏強行渡河,到對岸去驅離對岸的那些敵人。
但是黑暗之中,要想渡過這條目前洪水泛濫河水湍急的梅卡河,風險也是巨大的,因為一旦木筏翻覆,或者是不小心墜入河中的話,在這樣的環境之中,是不可能得到救助的,運氣好的話飄到下遊河邊能撿一條命,運氣不好的話,就直接沉入河中喂了此地的魚鱉蝦蟹。
而且他們渡河期間,還不能一起下水,要不然的話,會在湍急的河水之中,還有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色裡相撞,那就更容易造成混亂和士兵落水,甚至是木筏翻覆。
故此他們隻能一條一條下水,這樣一來又帶來一個新的問題,那就是他們自己都不知道會飄到什麼地方,才能靠到對岸登岸。
這二百多人,等到了對岸,也都星散,想要把他們收攏起來,還需要相當的時間。
如果天光大亮之前,不能把這些圖阿雷格人士兵收攏起來,趕到敵軍所在的地方,向敵人發動突擊的話,一旦到了天亮,以敵人的彪悍戰鬥力,這些過去的圖阿雷格人不但可能無法驅離那些敵人,反倒還可能會被那些精悍的敵人給逐散甚至殲滅。
這是一次賭博行動,成了的話,前鋒部隊就能明天渡過梅卡河,但是如果失敗的話,今天晚上他們又要白忙活,天亮之前,便橋修不到對岸,他們白天就沒機會再強渡過梅卡河了。
到時候什麼救援計劃,都成了水中之月,這次他們過來這些天付出的所有努力和代價都將會付之東流。
可是除了這個辦法之外,前鋒指揮官和他手下們想不出更好的辦法解決眼前所麵對的困難,隻能硬著頭皮賭一局了。
而此時林銳他們在對岸,也不好受,這天上開始下雨,他們都躲在東岸的河堤下麵,連個遮風擋雨的地方都沒有,他們還好點,好歹每個人都有一件雨衣,多少能遮擋一下雨水,讓身上多少暖和一點。
可是馬裡軍官帶著的那些友軍士兵們,裝備質量卻很差,雨衣是沒有的,甚至連頭盔都沒有,這場雨一開始下,很快就越下越大,他們一個個沒多長時間就都被淋成了落湯雞。
於是林銳便讓他們去地勢稍低一些的林中避雨,省的電閃雷鳴的,在高大樹木下麵被雷劈了。
天黑之後天地間就像是大鍋扣住了一般,黑咕隆咚的什麼都看不見了,對岸圖阿雷格人的情況也無法再進行觀察,隻能憑著耳朵傾聽對岸發出的聲響。
偶爾天上劃過一道閃電,才能瞬間看一眼對岸的情況。
通過偶爾的閃電的照亮,林銳看到對岸的圖阿雷格人兵力大增,可以判定前鋒指揮官已經率領主力趕到了對岸,但是現在黑燈瞎火,他們都隻能隔著河乾瞪眼。
過了一陣之後,林銳隱約聽到對岸又傳來了嘈雜聲,有圖阿雷格人搬運木料竹子發出的吭吭哧哧的聲響,也有木料竹子碰撞發出的聲音,更有圖阿雷格人朝河裡麵夯木樁的聲音,居然還隱約傳來了圖阿雷格人落水之後大聲呼救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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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也僅限於聽得到而已,眼前一片黑乎乎的,卻還是什麼都看不見。
“媽的,我們的照明彈用完了,要不然的話,打一發照明彈,就能看見圖阿雷格人乾什麼了!”旁邊林肯擦著臉上的雨水,對林銳說道。
林銳苦笑一聲道:“我們靠的是兩條腿倒騰,就算我們都是壯牛,也扛不了太多的彈藥,更何況現在照明彈也算是稀缺物資,想要也要不來!
對了,我給你們看個新鮮的,讓你們見識見識老子的真本事如何?”
眾人閒著也是閒著,於是艾瑞克聽到之後,便趕緊爬了過來,對林銳問道:“老大,你還有什麼高招?”
“嘿嘿!老子高招多了!你學不完的!我跟你打個賭,我能開槍打中對岸的圖阿雷格人!你們信不信?”
眾人朝著烏漆麻黑的對岸看了看,不管如何瞪大眼睛,都根本什麼都看不見,彆說看見對岸了,連他們眼前幾米外的東西都一點都看不到。
於是眾人都笑了起來:“老大!你本事大,我們服,但是你說這樣的鬼天氣,到處都黑乎乎的,你能打中對岸的圖阿雷格人,我是不相信!”
艾瑞克也撇著嘴說道:“你就吹吧!要是你真的能這時候打中對岸的圖阿雷格人的話,你讓我乾什麼我乾什麼!以後天天讓我給你洗襪子都沒問題!”
“這可是你說的!”林銳壞笑著對艾瑞克說道。
艾瑞克猶豫了一下,覺得好像哪兒有點不對,以前不管誰跟林銳打賭,似乎都沒贏過,林銳隻要說能做到,那麼基本上是沒落空過,今天看樣子這家夥也不像是隨便吹大牛。
但是艾瑞克琢磨了一下,衡量了一下目前的環境,還是覺得林銳想要在這樣的夜色之中,成功的命中對岸的圖阿雷格人,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也是狙擊老手,按理說沒可能在這種環境之中,瞄準對岸的圖阿雷格人的。
“這不好說!你要說你打中了,我們又看不見,到底是打中了沒打中,誰能說得準?”艾瑞克立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