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銳擦了擦汗,點頭道:“小胡子說的不錯,圖阿雷格人不是傻子,不敢冒這個險,既然他們不敢上來,我就回去吧!大家辛苦辛苦,天亮之前必須把這些彈藥弄回去!”
說著他用背包帶,把四箱彈藥綁起來,搞成雙肩帶子,蹲下來套在肩膀上,吭的一聲沉聲發力,兩腿一較勁,拄著步槍站了起來。
這四箱彈藥加一起重量過百斤了,也就是林銳這種壯漢才能背的起來,其他人最多也就是背兩箱彈藥,不過背著近二百斤彈藥,在這麼崎嶇的山上行軍,即便是林銳,也被壓的兩條腿有點打哆嗦。
其他人看到林銳一個人就背了四箱彈藥,也不好意思偷懶,一個個用樹藤或者背包帶把彈藥箱綁好,上到肩上,背起來跟著林銳朝著來路行去。
一路上他們不知道摔了多少跤,扭傷了多少條腿,磨破了多少個肩膀,連林銳也摔了兩跤,差點被背上的彈藥箱給壓扁,要不是旁邊的人把他架起來的話,他還真就不好爬起來,膝蓋也磕破了,褲子也掛爛了,露著一大塊大腿肉,看上去狼狽不堪。
天亮的時候,他們總算是把彈藥弄回到了他們的營地中,一個個把彈藥箱卸下之後,都累的直接出溜到了地上,躺在地上一個個累的是直吐舌頭,吵吵著趕緊給他們弄口水喝。
出發的時候,他們為了避免發出聲音暴露了他們的行蹤,水壺都沒帶,回來路上出了好多的汗,但是卻沒水喝,隻在半路一個小泉眼的地方,喝了一些泉水,但是走回來的時候,補充的那點水分也早已耗光了,一個個渴的嗓子冒煙。
留守在營地裡的醫護兵裁縫等人,還有幾個輕傷員,忙不迭的給他們送來水,這幫家夥一個個像是鯨吞牛飲一般的猛灌了一通,這才緩解了冒煙的嗓子,不過一個個累的癱在地上都爬不起來了。
“給三團長打電話,請他派人過來一趟,弄走一些彈藥,我們是真沒力氣給他們送過去了!”林銳也盔歪甲斜的躺在地上,靠著彈藥箱,有氣無力的對伺候他喝水的傭兵說道。
傭兵把水壺留給林銳,答應一聲趕緊去打電話,這時候山下的圖阿雷格武裝分子果不其然開始開炮,地方軍三團的陣地上立即就開始騰起了一團團硝煙一片片火光。
圖阿雷格武裝分子天剛亮便開始發動了進攻,大批圖阿雷格人增援過來的生力軍開始配合原來這裡的那些圖阿雷格武裝分子,漫山遍野的攻殺了上來。
但是地方軍三團的陣地上卻很安靜,明顯是因為彈藥的問題,各陣地上的部隊都為了節省彈藥,準備把圖阿雷格人放近點再打。
三團長這個時候並未關注傭兵營那邊的情況,他隻知道傭兵營留下的人沒有走,還駐守在原來一營南側的小高地上,這就說明林銳不會帶著他的人溜走了,隻是這會兒還沒回來,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
昨晚後半夜的時候,他也聽到了南側公路遠處的爆炸聲,有人向他報告,說看到了南麵公路上發生了交火以及劇烈的爆炸,但是具體情況不明。
本來三團長打算天亮的時候打電話問問的,但是天剛亮他就發現圖阿雷格武裝分子開始動了,於是他便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山下圖阿雷格武裝分子身上。
直到接到了傭兵的電話之後,他才想起來這件事,趕忙問傭兵,林銳他們的情況如何。
“我們老大他們都累壞了,背回來不少繳獲圖阿雷格人的彈藥,實在是沒力氣站起來了,他讓我通知你,請你派一些人過來弄走一些彈藥,給你們陣地上補充一下!”傭兵在電話裡對三團長說道。
三團長一聽,有一種想要掉眼淚的感覺,如果說昨天那些遊擊隊和地方氏族武裝給他們送糧食,對他們來說是雪中送炭的話,林銳此次帶人去劫圖阿雷格人的彈藥,那就對他們來說,更是有一種絕渡逢舟的感覺了。
現在各陣地上都通知他,說彈藥嚴重不足,即便是昨晚收集了陣地前圖阿雷格武裝分子遺棄的武器彈藥,可是他們的彈藥還是存在很大的缺口,如果這樣的話,他們很難保證能堅守住陣地。
一些陣地上的軍官,甚至已經說出了要跟陣地共存亡的話,抱定了死誌。
這個時候,林銳卻帶著他的人,愣是搶劫了一批圖阿雷格武裝分子的彈藥,又費儘力氣的背了回來,要送給他們一些彈藥,這就真的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了。
三團長立即讓他的副團長親自帶一批人趕到林銳那邊,去接收彈藥,副團長聽罷之後,也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最後憋出一句:“我覺得,要是這次我們能活著回去的話,恐怕全靠這些傭兵了!”
三團長笑了起來:“感謝就不必了,他們要的不是感謝,而是你錢。你我一定要勸說將軍,多給這個瑞克先生一點!
真是想不到呀!這次我們怎麼能遇上了這麼一個強援!真是運氣好到家了!”
副團長帶人到了傭兵營的營地的時候,果不其然,看到了一大堆的彈藥箱,另外也看到了地上東倒西歪躺了一地的傭兵營的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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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幫人到現在都沒擦把臉,一個個臉上用碳黑塗得花花綠綠,汗水把臉上又衝出一條條溝壑,露出了皮膚的顏色,被他們又用袖子擦了擦,
這會兒臉上花的真是看不出眉眼了,不少人的衣服都破了,特彆是褲子,露出的皮膚還流著血,這都是擦傷或者磕碰受的傷。
可見他們回來的時候,沒少吃苦受累,這一路上不知道摔了多少跤,甚至有人還吊著胳膊,一問才知道,是摔得胳膊脫臼了,有的人腳踝也被固定了起來,是嚴重扭傷了腳踝。
“諸位辛苦了!諸位兄弟辛苦!”副團長看到這一幕之後,也不再端著他是副團長的架子,連忙小跑過去,一路上跟這些躺在地上的傭兵營的官兵們握手,連聲對他們說辛苦。
等他找到林銳的時候,看到林銳跟他手下一個德行,臉上一道黑一道綠,像是抽了筋一般的靠在一堆彈藥箱上,正端著一個飯盒,在那兒大口的吃飯
隻見他猛扒幾口,就拿起一根黑乎乎的東西,大概是某種壓縮食品,嘎吱一聲咬上一口,倒是吃的挺香。
再看他的身上,肩膀的衣服已經磨爛了,露出的肩膀的皮膚血淋淋的,皮被磨得稀爛,膝蓋的褲子也破了一大塊,膝蓋的皮都掀起了一塊,看著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