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如火如荼地進行著。
臨近中午。
劉裡昂帶著刻意被他多留了幾個小時的中富禮次郎來找葉更一。
雙方剛一碰麵。
劉裡昂便主動迎上,用毫無歉意的語氣說道:“氷見先生,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和禮次郎先生聊得太投機,一時忘了時間。”
中富禮次郎站在一旁,眼神閃爍。
他的性格本就軟弱,劉裡昂正是看準了這一點,才打算徹底撕碎他與氷見紺之間那層建立在‘威脅’上的紐帶。
葉更一冷冷地瞥了眼中富禮次郎,目光隨即落回劉裡昂身上,低沉的嗓音聽起來就像是在壓抑怒意般,說道:
“人沒失蹤就好,不然還要像昨晚一樣再去一趟警署。”
“……”中富禮次郎畏畏縮縮不敢說話。
劉裡昂聞言,嘴角小幅度勾了勾。
嗬,明麵上是在諷刺我昨天被警方帶走,暗地裡則是在提醒中富禮次郎不要忘了去警署舉報我的事情。
居然這麼沉不住氣,是性格使然嗎?還是說,看到我跟中富禮次郎這麼和諧地在一起,讓他有些不安了。
劉裡昂解讀完葉更一行為背後的心理活動,故意問道:“哦?昨晚兩位也去了警署嗎?”
葉更一麵無表情,“私事,與劉裡昂先生無關。”
劉裡昂笑了笑,不僅沒有因為葉更一冷硬的態度扭頭就走,反而主動轉移了話題:
“是我唐突了……說起來,氷見先生,之前答應幫你治療左臂的事情,我一直都放在心上,之前聯係了幾位業內的頂尖專家,他們聽了我的轉述都覺得治愈的希望很大。”
“……”
葉更一聞言,左臂動了動,與劉裡昂對視的眼神裡閃過一絲較為明顯的驚訝,“哦……是嗎?他們…具體怎麼說?”
“具體的治療方案還需要進行一次檢查。”
劉裡昂捕捉到了葉更一的情緒變化,心中暗自得意,臉上卻依舊掛著恰到好處的微笑:
“何況,我們不是已經約好了今天中午嗎?嗯……還有不到一個小時,不如治療就定在午飯之後……”
“不!就現在!”
葉更一說道:“劉裡昂先生,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這……好吧,請跟我來。”
劉裡昂略微遲疑,“這間體育館內也建有設備完善的醫療室,我跟這裡的館長有些交情,暫借一下應該不成問題。”
一行三人來到了體育館二樓。
臨近醫療室門前,劉裡昂忽然停下腳步,側身對中富禮次郎說道:
“禮次郎先生,差點忘了跟你說,氷見先生的這次治療會涉及到一些隱私方麵的信息,所以,你還是去之前的休息室等我們結束,再一起吃午餐吧。”
中富禮次郎一怔,看了看劉裡昂,又看了看葉更一,最終點了點頭,低聲說道:
“好……好的,那我先去休息室等你們。”
看著中富禮次郎那略顯倉促的背影,劉裡昂知道,他再次成功削弱了氷見紺在對方心中的‘權威’。
直至中富禮次郎的身影消失在樓梯的拐角,劉裡昂才收回目光,推開了醫療室的門,引著葉更一來到治療床前,示意他坐下:
“氷見先生,讓我看一看你左臂受傷的位置。”
“哦?”葉更一沒什麼動作,反問道:“肌肉和神經的損傷,可以通過肉眼觀察出來嗎?”
“氷見先生,這是必要的檢查環節,你不需要有太強的抵觸情緒。”
劉裡昂說著,很隨意地走到櫃子前,從裡麵拿出一支藥劑、注射器和幾樣儀器。
他的本意是想通過這種方式弱化心理阻抗,通過轉身去櫃子拿醫療器械的方式,給目標一個短暫的個人空間,利用行為暗示和引導,讓葉更一從‘被強迫’的心理狀態轉化為‘主動接受治療’的心理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