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寒煙從袖子裡取出一張手帕,十分斯文的擦了擦嘴角的血漬,隨即緩緩站起身來。
“店家,這身豹皮送你了,就當是我付的酒錢。”
說罷,白寒煙轉身朝著店門外走去。
“小子,趕路了………”
我朝著地上皺皺巴巴的豹皮掃了一眼,從桌子上將剩下的幾枚山果揣進懷裡,這才急忙朝著白寒煙身後跟了上去。
“這母老虎果然喜怒無常,還是少招惹她為妙。”
走出木樓後,白寒煙的目光在周圍掃了一圈,最終目光落在了院子中一輛破舊的牛車上。
這牛車不知在這停了多久,隻怕是牛骨頭都已經成渣子了。
白寒煙朝著我使了個眼色,冷冷的開口道:“去,把那輛牛車拉出來。”
我聞聲後,連連擺手解釋。
“不不不……不用了,我現在感覺身體已經恢複了許多,車就不用坐了。”
白寒煙挑了挑眉,朝著我瞪了一眼。
“誰說要你坐了,是我要坐。”
我微微一愣,卻也不敢忤逆白寒煙的意思,隻得從一堆雜物中將牛車拉了出來。
“可這裡也沒有牛來拉車啊?”
白寒煙嘴角微微咂動,饒有興致的朝著我盯了過來。
“你乾嘛這麼看著我?”
我隻覺得渾身不自在,一臉怯怯的問道。
“這裡是沒有牛,可是有羊一樣可以拉啊!”
我回身朝著店裡望了一眼,忍不住大笑起來。
“就那隻瘸腿的老黃羊,怕是拉不了二裡路就得累斷氣不可…………”
白寒煙的臉頰之上沒有絲毫波動,隻是死死的盯著我。
隨著周圍的氣氛急轉直下,感受著白寒煙冰冷的目光,我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
“你不會是打算讓我拉車吧?
我告訴你,我林十三錚錚鐵骨,寧折不彎。
頭可斷,血可流。
想讓我給你拉車,送你四個字,白日做夢!”
…………………………
麻衣觀。
大戰過後的麻衣觀內依舊殘留著一股濃鬱的血腥氣味,山門之外到處都是斷壁殘垣。
黑貓師祖的身形半蹲在麻衣觀的屋脊之上,幽綠色的雙眸正朝著遠方眺望而去。
呼!
伴隨著一道清嘯之聲,白瀅的身形落在了黑貓師祖身旁。
“師尊,已經三天了,還是沒有一點十三的消息。”
黑貓師祖抖了抖嘴邊的胡須,扭頭朝著麻衣觀內一躍而下。
白瀅麵色一沉,也隻得雙翅一收,緊跟在黑貓師祖身後。
隻見阿其那和塞思黑正趴在大殿之外,宋濤渾身纏滿了繃帶,正滿臉擔心的坐在台階上。
“師祖,十三還是沒有消息麼?”
在經過幾日的休養後,宋濤的傷勢已經逐漸好轉,就連三尾白狐也並無大礙。
可在得知我被擄走後,宋濤心中難免擔心不已。
“啊…………殺殺殺!”
就在這時,忽然麻衣觀內傳來一道歇斯底裡的吼叫之聲。
黑貓師祖眉頭緊鎖,呼的一聲掠入大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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