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懷遠自知不敵眾妖,索性直接將周恒這尊神禦境強者搬了出來。
周恒一雙老眸微微眨動,宛如深潭之水,臉頰之上始終一片古井無波。
眼見眾人將目光落到自己身上,這才向前踏出一步,一股無形的威壓瞬時激蕩而開。
“老夫神機閣太上長老周恒,昨夜我神機閣閣主遭遇不測,現懷疑此事與我神機閣叛徒謝滄海有關。
事關重大,不知可否請謝滄海出來,當麵對峙。”
宋濤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掃了一圈,不卑不亢的拱了拱手。
“在下麻衣門傳人宋濤,不知神機閣周長老駕臨,當真是有失遠迎。”
秦懷遠目光微凝,當即站出來厲聲喝道。
“廢話少說,謝滄海人呢,讓他滾出來受死。”
沈翀皺了皺眉,朝著秦懷遠冷喝一聲。
“秦懷遠,周師叔在此,什麼時候輪到你這個前副閣主說話了。
還是說你根本沒有把周師叔看在眼裡?”
秦懷遠不禁一陣咬牙,連忙轉過身朝著周恒微微躬身。
“周師叔,我……”
“閉嘴。”
周恒老眸微微眨動,朝著秦懷遠冷冷掃視而過。
在周恒道明來意後,宋濤麵色微沉,露出一臉憤怒之色。
“豈有此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有這種事情。
周長老放心,倘若此事屬實的話。
我們麻衣門一定從嚴處置,絕不姑息。
不過這謝滄海並非麻衣門人,他隻是林師弟招聘的員工而已。
如今林師弟人在雲州城療傷,這麼大的事情,我們總要事先知會他一聲才好。
所以幾位不妨先行回去,等我們這邊調查清楚後,一定第一時間通知你們。
畢竟這調查取證尚需些時日,我們麻衣門是有一套完善程序的。”
眼下護山大陣尚未構建好,若是周恒硬闖的話,單憑宋濤幾人根本無法抵擋。
最好的辦法自然便是拖延時間,希望能夠來得及。
“放屁,你們麻衣門有個雞毛的程序,等你們調查清楚黃花菜都涼了。
真當我們是三歲小孩不成?”
秦懷遠臉頰一陣抽搐,緩緩將斷指的手掌抬了起來。
“都看看……當初林十三那小畜生逼我砍手指的時候,可是連一分鐘都不肯多耽擱。
姐姐就是被你們和叛徒謝滄海聯手所害,證據確鑿,事到如今你們還想抵賴不成?”
看著秦懷遠上躥下跳的模樣,阿其那忍不住晃了晃狗頭。
“原本我以為我已經夠不要臉的了,如今看來跟你比起來我還真是甘拜下風。
明明是你自己勾結外人,謀害自己的親姐姐,如今這鍋甩的倒是夠利索。”
眼見被阿其那當麵拆穿,秦懷遠心裡不由得暗自狐疑,他們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難不成……”
秦懷遠越想越害怕,倘若事情敗露的話,隻怕他在神機閣都將再無容身之地。
那群忠於秦月璃的神機閣長老發起瘋來,還不得把他生吞活剝了。
秦懷遠臉色憋得通紅,惱羞成怒的叫嚷起來。
“妖孽,休要含血噴人。
我與姐姐一奶同胞,情深義重,我為何要害她。
明明是你們覬覦天禦神機,這才與謝滄海勾結,對姐姐暗下毒手。
如今事情敗露,竟然還想反咬我一口。
正所謂舉頭三尺有神明,難道你們就不怕遭天譴麼?”
在秦懷遠義正言辭的譴責下,眾妖皆是一陣瞠目結舌。
“好家夥,這家夥是怎麼做到能把瞎話說的真的一樣,還臉不紅氣不喘。
老實說我現在都有些懷疑這事兒真是咱們乾的了?”
“還舉頭三尺有神明,發這麼毒的誓,也不怕天降神雷劈死你個小王霸蛋。”
聽著眾妖陰陽怪氣的調侃,秦懷遠的眼神越發陰鷙起來。
“周師叔,他們分明是有意袒護謝滄海,遲遲不肯讓謝滄海現身。
隻怕是這其中有著什麼貓膩,若不給他們點厲害瞧瞧,怕是這靈幻界內都要小覷我神機閣了。
隻要周師叔一聲令下,我立刻隨周師叔衝殺入穀,擒拿叛徒謝滄海。”
眼見秦懷遠一直在旁煽風點火,沈翀連忙朝著周恒微微躬身。
“周師叔,這其中恐怕有著什麼誤會。
如今九幽大劫降臨,麻衣門的長輩都已經進入九幽之地抗擊幽魔。
若是我們此時恃強淩弱,恐將來會為靈幻界正道同仁所恥笑。
切不可聽信秦懷遠一麵之詞,傷了兩派之間的和氣。”
呼!
周恒的周身散發出一陣磅礴的道韻之氣,猛地向前一步踏出。
“不必多說,老夫給你們一炷香時間考慮,讓謝滄海出來當麵對峙。
算是給足了你們麻衣門麵子,若是你們繼續推脫阻攔,那可就不要怪老夫無禮了。”
眼見周恒直接下了最後通牒,一旁的秦懷遠這才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周師叔,此事……”沈翀眉頭緊縮,連忙開口勸阻。
隻是不等沈翀把話說完,便迎上了周恒冰冷的目光。
“事關我神機閣的顏麵,無需多言。”
沈翀雖然心有疑慮,但在周恒的訓斥下,也隻得悻悻的退了回去。
感受著周恒所散發的恐怖威壓,宋濤和眾妖的眼神中皆滿是忌憚之色。
“豈有此理,這是欺我麻衣門無人,若是幾位師叔伯還在的話。
我就不信有哪個不開眼的,敢到麻衣觀來堵大門。”
宋濤忍不住一陣咬牙切齒,隻恨自己修為太低,無法守護好麻衣觀。
阿其那瞳孔微縮,忍不住朝著其餘幾妖低聲詢問。
“現在咱們怎麼辦?這老頭似乎鐵了心要見海子,關鍵到現在還不知道他到底是忠的還是奸的?”
胖魚咂了咂厚厚的魚唇,周身泛起一層淡淡的藍色水紋。
“管它是忠的還是奸的,海子現在正全力構建護山大陣,絕不能被打擾。
隻要他們敢踏進山穀一步,那就魚死網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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