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公司下了樓,王言開車帶著任思羽。
坐到了車上,任思羽感覺了一下,又看著王言手上的黃花梨木方向盤。
“你這車改了內飾?”
目前汽車改裝才是剛剛開始,不過任思羽跟著楊澄混二代圈的,多少也有幾分了解。
王言含笑點頭:“改了座椅、音響,又換了方向盤,開著舒服一些,坐著也舒服一些。”
“我聽楊澄說,你們公司財務被風投監管,不讓亂花?”
“分誰花,分怎麼花。我是創始人,今年才十九歲,我這買車帶改裝,沒沒花多少錢,都是小意思。”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在附近找了一家開門的相對來說檔次不低,一頓吃普通人半個月工資的飯店。
才一坐下,任思羽就脫了厚厚的外套,露出了因為衣服緊致而凸顯出來的好身形。
她點了菜,又讓王言看著加兩個愛吃的。
於是麵對一桌子菜,任思羽疑惑的看向對麵的王言。
“怎麼了?”王言疑惑的反問,隨即好像才明白過來似的,“哦,你放心,沒拿你當冤大頭,我本身比較能吃。尤其中午飯吃的更多一些,畢竟一會兒還要乾活呢。”
“那就行,我是怕點多了浪費,畢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浪費可恥嘛。”
“跟楊澄那幫人學的?”
任思羽蹙眉:“我跟楊澄隻是朋友。”
“我知道你們是朋友,說的是浪費的問題。”王言笑著說道,“在我跟楊澄剛認識,他請我們一起吃飯的時候,有個同學說的,楊澄這幫人隻有在吃飯這樣對他們來說花費最不大的地方省錢,展示自己的勤儉節約。既忽悠自己,也迷惑彆人。”
“呃……說的挺有道理的。”任思羽也不知道說什麼,因為確實是這樣。
一幫公子哥去酒吧,玩一場消費彆人一年的工資,倒半瓶酒都夠彆人掙上兩天。
她轉移了話題:“你不待見楊澄那樣的人?”
“不能說不待見,隻是不是一路人。相對來說,楊公子其實還可以,他沒欺負人,沒有仗著有權有錢橫行霸道,這就不錯了。據我所知,有的人心理變態,專門以玩弄、侮辱他人為樂,以違法犯罪,踐踏法律來彰顯自己的與眾不同。”
王言擺了擺手,“說這些沒什麼意思,說說你吧,你是乾什麼的?”
“你是看我不像學生,問我是不是在讀書吧?”
“你是有智慧的人。”王言笑嗬嗬的。
“確實,打扮的成熟了一些,但我還是學生,舞蹈學院的。”任思羽也笑。
“有才藝,不錯。能學舞蹈,家庭條件應該也不差吧?”
“小康吧,吃喝不愁,但比不了楊公子他們那些人。”任思羽眨著大眼睛,其中有幾分柔情,“你太不容易了,自己一個人生活……”
王言被她粗淺的演技逗笑了,但他當然沒有拆穿:“不說世界上,咱們國家不容易的人也有很多。各有各的難處。至少我也算是健健康康的平安長大,到了學校還有照顧,現在也算是小小的取得了一點兒成就,已經很幸運了。”
“謔,您可真謙虛啊。身家幾千萬,到您嘴裡成小小的一點兒成就了?”
“那不然呢?真有那麼的成就,我怎麼能厚著臉皮讓你請吃飯呢。”
“這是暫時的嘛。”
王言搖頭一笑:“展示身家幾千萬,之後可能會一無所有。”
“但我相信你會身家幾億。”
“怎麼相信的?”
“你今年才十九啊,大哥,已經做出了這樣的成績,就是再不好,你這輩子肯定是吃喝不愁的。就算是現在的公司支撐不住了,你總不能不給自己留個後手,留點兒東山再起的資本?不是以為我真不懂吧?”
王言好笑的說道:“你懂的也不太多,哪是說著那麼容易的,複雜著呢。”
“那你跟我說說唄,我挺愛聽的。”
“沒什麼意思,我更想聽聽你們舞蹈學院的事兒。你是什麼專業?”
“古典舞,其實也沒什麼意思。有機會的話,你可以來舞蹈學院看看,我們經常排練節目。”
王言大口的吃喝,問道:“你專業成績怎麼樣?”
“還好吧。”任思羽感覺受到了冒犯,“你不是以為我一直逃課,沒把我當好人吧?我跟你說,我雖然不是最優秀的,但怎麼也是中上遊。”
“你挺敏感,總是認為我在否定你。事實上我隻是平常的問一問,畢竟我對舞蹈學院的事情並不清楚。不過你這一點也挺好,有什麼說什麼,溝通起來很輕鬆。”
“是吧?”任思羽高興了,她轉而好奇的問道,“那你開公司,是不是接觸的都是三四十,甚至是四五十的人啊?”
“差不多吧,六七十的也有不少,我們學校的領導、教授,時常來公司裡考察的,有時候我也會參加一些相關的會議,接觸的都是有豐富的社會閱曆的人,他們的心思很深。我一個小年輕在那些人裡麵,混的可是不容易。”
“肯定很無聊吧?說著老掉牙的笑話,開著不合時宜的玩笑,還自以為風趣幽默,太沒勁了。”
王言搖了搖頭:“倒也沒有你說的那麼無聊,其實很多人都是緊跟時代潮流的。要不然我一個搞互聯網的,怎麼能跟他們說到一起?就算不跟潮流,他們也是明晰時事的。不過有的時候,好為人師、指手畫腳是難免的。都認為自己走的路多,都想給年輕人一些指點。”
“那你怎麼辦?”
“客氣應付唄,能聽的聽,不能聽的含糊著也就過去了。”
“我能想象你的無奈,看來乾什麼都不容易啊。”
“要不我說各有各的不容易嘛,都一樣。”王言笑嗬嗬的。
兩人就這麼漸漸的聊了起來,任思羽感覺很開心,開始的時候還是端著的,後來漸漸也放開了。
當然她也還是端著的,在隱藏真實的自己,隻不過是淺層的一些表達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