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達,虞嘯卿在他征用的一處大寨中看著地圖。
這時候,曾經訓練過王言等炮灰的何書光跑了進來:“報告!”
“講!”虞嘯卿背著手,頭也不回。
“團長,外麵來了一個女人,帶著個孩子,說要見您。”
“女人?孩子?”
看著回頭蹙眉的虞嘯卿,何書光小心的說道:“對,她說她是王言的媳婦,是王言讓她找過來的。”
“王言?”
虞嘯卿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他長出了一口氣,說道,“我倒要看看這個潰兵搞什麼花樣!讓她進來!”
“是。”
何書光應聲,轉身跑了出去,未幾,他在前帶著,後邊上官戒慈領著孩子走了進來。
“你是虞嘯卿?”上官戒慈上下打量一眼,看了看虞嘯卿兩顆星的軍銜。
“是。你是王言的媳婦?”虞嘯卿反問,“據我所知,王言隻是一個潰兵,一路從東北潰逃到了這邊,他從來沒有什麼媳婦。”
“我是他在緬甸撿的。”上官戒慈簡單說了一番緣由。
“因緣際會,倒是讓他這個潰兵撿了個便宜,不僅有了媳婦,更是有了孩子。”
上官戒慈當然聽出了虞嘯卿話裡的譏諷,她哼了一聲,說道:“王言讓我來找你,說你會讓人給我安排住處,給我們娘倆吃喝。”
虞嘯卿盯著上官戒慈,他又是長出了一口氣,點了點頭:“還有嗎?”
“他說讓你趕緊改番號,從今以後,川軍團的團長是他,你不配當川軍團的團長。”
“放肆!”不等虞嘯卿說話,邊上的何書光先急眼了,“他一個潰兵,還想做團長?他算老幾啊?”
“閉嘴!”虞嘯卿喝了一聲,又運了運氣,問道,“還有嗎?”
“他千叮嚀萬囑咐,說有一句話一定要讓我原樣轉告。”
“講!”
上官戒慈也深呼吸運了氣,瞪著虞嘯卿,喝道:“虞嘯卿,我草擬祖宗十八代!”
霎時間,虞嘯卿的眼睛就瞪圓了,死死的盯著毫不躲避的上官戒慈,他終於想起來這是王言乾的事兒,仰頭看了看天花板,又是深呼吸壓製住他的憤怒。
他咬牙切齒的問道:“還有嗎?”
“沒了。”
“何書光!”
“到!”
“去,給她安排住處。”虞嘯卿擺了擺手,隨即就轉過身去,不看上官戒慈了。
上官戒慈卻是微笑起來:“多謝虞團長。”
“你快走吧!”何書光都不敢跳起來罵王言了,他現在隻想帶著上官戒慈走人,離他敬愛的團座遠一些。
上官戒慈看著虞嘯卿的背影,看著背在後的捏緊的拳頭,噗的笑出了聲,牽著孩子趕緊走了。
她又不傻,再刺激一會兒,真給虞嘯卿刺激的急眼了,她可沒什麼好處,畢竟人家是正經的團長,可不是她路上撿的那個自封團長的男人。
等到腳步聲遠去,虞嘯卿猛然一腳,踹翻了麵前的椅子,斥退了聽到動靜進來的警衛,他自己去扶起了椅子,坐在那裡長出了一口氣……
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一個他甚至沒有絲毫印象的潰兵,去到了緬甸以後竟然如魚得水,一路發展到了比他這個正經團長都牛逼的地步。
他知道,王言有兩個營的英國武器裝備,知道王言有三千多人的兵力,他知道王言在機場射殺的那個日本軍官是日軍師團長的兒子,就是過去圍困英國機場撿功勞了,被王言給弄死了。
他也知道後來王言帶隊進行的軍事行動,覆滅了前來報複的一個日軍大隊的兵力,並在一個聯隊過來包圍之前,卷走了英國的武器,違抗了他的命令,直接率眾逃離機場,並一路轉戰,殲敵五千餘,並收攏了一個團的兵力,到了怒江邊,看到了被炸毀的橋。
就在當天,王言率眾打出了驚天戰績。
回歸國內不能以後,王言率眾伏擊竹內聯隊,也不知道怎麼打的,反正打了三天,王言硬是將竹內聯隊打崩了,一個俘虜沒有,聯隊長竹內聯山更是被砍了頭。
在日軍包圍過來之前,王言又一次神奇的帶著隊伍消失在了叢林中。
至此,王言帶隊殺敵的數字,已經超過了一萬!一切都發生在短短的不到三個月之內!
他收到的後續消息是,王言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了泰國那邊,乾死了日軍的一個大隊,搶奪了軍火庫以及其他食物、藥品以後,又一次的消失不見。
之後又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了緬甸中部區域,並乾掉了兩個大隊,搶奪了物資,聽說還解救了一個集中營的洋人,其中大多數都是英國人,還有少數的美國人。
那之後,就沒了消息。
他對王言當然不滿,這是一個不服從命令的異端,一個泥腿子出身一路打敗仗的潰兵,竟然做出了他做夢都不敢想的彪炳戰績,那隻是一個他曾經放棄的,甚至從來都沒有正眼看過的潰兵罷了。
經過多方輾轉傳遞,當他知道王言竟然能領著六百多人趕到機場的時候,他是震驚的。但震驚並不多,流亡的潰兵抱團取暖,沒什麼大不了,所以短暫的震驚過後,他就做下了決定,讓王言等人死守機場以成仁。
真要說起來,他也有理由。當時機場那邊都已經被日軍封鎖了,再往北都是日軍,同時日軍還在不斷的由南向北輸送兵力。所以本就已然是插翅難逃,成仁是最好的辦法,還能在英國佬那邊賣一波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