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言等人大搖大擺的去到了此前呆過的小院,院裡仍舊有著一幫炮灰,懶洋洋的在曬太陽,捉虱子。
並沒有因為王言等人的離開,沒有因為後續王言幾乎收攏了絕大多數的這個方向的潰兵,而導致這裡無人生活。
炮灰總是存在的,一批又一批……
眼見眾人進來,這裡的新炮灰們都緊張的站了起來。
王言笑嗬嗬的擺手:“兄弟們該乾啥乾啥,我們之前就是在這個院裡,現在回來看一看,不耽誤兄弟們清閒。”
他話雖如此,但炮灰們也還是老老實實的站著。小人物的生存智慧,就是將大人物的話當放屁。
王言人還沒進來呢,持著槍的警衛連的戰士就先進來列隊,一看就是大人物,他們哪裡敢亂動。
“越來越完蛋了。”迷龍嗤笑一聲,“我記得姓虞的來忽悠咱們的時候,我就在那吊床上躺著,可是正眼兒都沒給他。”
“是,也不看看您是誰啊,那是收容站小霸王啊。”煩啦夾槍帶棒的刺了一句,“那老鄧見著你都哆嗦。”
“彆亂說啊,我那是輸怕了,這狗日的在骰子上做手腳。”
眾人聞聲回望,不是那個胖乎乎的收容站老鄧還是誰來。
“王師啊,我是真沒想到,我這小廟裡還有您這尊大佛啊。遠征緬甸一遭,正好比龍遊大海,一飛衝天啊,這幫兄弟們都跟著雞犬升天了,一個個都是出人頭地了啊。”
“快拉倒吧,我們兄弟是一群苦哈哈,還要在戰場上打生打死。不像你老鄧啊……”王言拍著他的肩膀,“在後邊享著福,整天喝著小酒,抱著姑娘,神仙都不如你快活啊。”
“嘖,你這不是罵我老鄧呢麼?”
“你總不會以為我當了師長,兄弟們都升了官,是過好日了吧。是誇你呢,我要是虞嘯卿,早給你斃了,聽說他把自己親弟弟都給斃了,你還過好日子呢,你就說我們這群不知道什麼時候死的人,怎麼能不羨慕你老鄧的神仙日子呢。”
老鄧尬笑著應聲,有些後悔主動湊上來了。
但他又不敢不來,王言太生猛了,他已經聽說了方才在外麵,王言單手掐著虞嘯卿的脖子,整個的將人給舉了起來,差點兒把虞嘯卿掐死。
他認為王言已經打仗打的瘋魔了,一點兒體麵都不留,擺明了這輩子都跟虞嘯卿沒完。
虞嘯卿都那樣了,就彆說他了。王言真把他斃了,後邊就是通了老蔣去,那他老鄧也是死了……
“彆那麼小心翼翼的,我還能斃了你啊。”王言笑嗬嗬的說道,“老鄧啊,我跟你說,你這人雖然該殺,但是比虞嘯卿招人稀罕。為什麼?
你實實在在的背靠大樹乘涼,有分寸,不忽悠人,能舍的下臉麵,從來不跟我們這幫炮灰找麻煩。迷龍給你贏的都要當褲子了,你也沒上手段。
不像姓虞的,自以為是,明明靠著家裡才出的頭,非得覺著有能力,到處忽悠人,覺得自己有多大的抱負,不得伸展。這才是害人的。”
“是是是,王師說的對。”
老鄧忙不迭的點頭,突然靈機一動,轉而說道,“王師,還沒見過夫人呢吧?她離這不遠,我帶您去看看?”
“我來了。”
於是眾人又聞聲轉頭,正看到牽著孩子的上官戒慈從門口走進來。
霎時間,不辣等人就又鼓噪怪叫起來。
王言也哈哈笑:“你們帶孩子玩會兒,師長我去辦點兒大人事兒。”
“哎呦,孩子,過來吧,跟老頭子待一會兒。”獸醫主動過去接了孩子。
小崽子還看著親媽呢,上官戒慈在身後推了他一把:“去吧。”
這孩子還是不錯的,相對來說比較懂事兒,也挺省心。於是在眾人的調笑中,王言就便跟著上官戒慈離開了收容站,後邊還是跟著十幾個戰士護衛。
王言背著手,溜溜噠噠的走著。
“在這邊怎麼樣?”
“挺好的。”上官戒慈點了點頭,“你讓我說的話我都說了,虞嘯卿雖然氣的不輕,但也還算照顧,我跟孩子都沒餓著。你這次呆多長時間?”
“半個月吧。”
“真想不到,你竟然直接成師長了。”
“你知書達理,還看不明白他們是讓我帶著兄弟們去死頂?以後的仗不好打啊。”
“那就不打,反正兵馬都在你手裡。”上官戒慈說的話很硬,她是個外柔內剛的女人,有自己的主意,而不是依附於男人的。
王言笑著搖頭:“我一路從北打到南,為的是什麼?就是要乾死小日本。打仗就是要死人,問題是怎麼死的關係,死的到底值不值。現在有了更多的兵力,更好的武器裝備,該打還是要打。”
“我說句難聽的啊,反正你都是師長了,打仗也不用到前邊去衝鋒,總是能活著的。”
“這話說的確實難聽,一點兒覺悟都沒有。”
“我一個女人家,就知道自家男人要活著,我都當一回寡婦了,可不想當第二次。”
王言笑道:“跟我也是守活寡。”
“心裡頭不一樣。”
說笑間到了上官戒慈現在住的地方,院子不小,裡麵家具齊全,什麼都不差。
然而王言卻沒心思欣賞什麼院落,研究什麼家具。才到了院子裡,警衛便懂事兒的關了院子的大門,王言便就直接抱起了上官戒慈去到了臥房之中。
上官戒慈看著很有成熟的風韻,但實際的年齡也才二十七歲,這個年齡放到幾十年以後,哪怕生了孩子,也還是自比仙女呢。
不過上官戒慈生長在這樣戰火紛飛、局勢動蕩的年代,經曆又很淒慘,卻是相當的成熟了,簡直熟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