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王言搖了搖頭,“你打過的仗也不少,這種事兒還用問嗎?戰鬥力不是說出來的,是實實在在打出來的。羅司令,說作戰意圖吧。”
羅灼英長出了一口氣:“我們目前的局麵很不好,日軍正在進一步壓製我們,縮小我們的生存空間,還要將我們打出緬甸,進逼滇省。虞嘯卿,你的老熟人那邊,你走了以後,虞嘯卿打了一仗慘敗,日軍當時就已經試探性的渡江了。”
“老羅啊,彆跟我來這套,我知道我媳婦在那呢,我手下兄弟的女人也在那呢,不用你跟我說這些。直接說想打哪。”
羅灼英又長出了一口氣,這口氣當然是被王言的不客氣懟出來的。
他指著桌子上的緬甸地圖:“目前我們主要還有三塊陣地,一塊在西北角,就是咱們所在的位置,一塊是你之前打的緬西中部那邊,還有一塊靠近沿海。
這時候也沒什麼戰略了,隻能打出新局麵來。長期的目標,肯定是一直打到仰光為止,中期目標,我們要拿下曼德勒。想要拿下曼德勒,自然就要拿下周邊位置。”
羅灼英的手在地圖上點了點,“拿下孟密,取道德貝金,打下瑞保,進逼曼德勒。我以為這是一條比較理想的路線。隻要你這邊動起來,發揮出你以前的能力,牽製住日軍,吸引日軍來援,彆處自然壓力驟減。
如果你順利打下了孟密,日軍還知道是你打下來的,那麼至少虞嘯卿那邊的局麵會好很多,他們知道你神出鬼沒的本事。”
王言哂笑:“說說掌握到的日軍情況。”
“北邊有四萬,三萬盯著這邊。緬西那邊兩萬,近海那邊一萬。目前我們偵查到的,在……”司令部的總參謀給王言講起了現在的戰場情況,敵我雙方的布防,近期爭奪的地方,各處爆發的戰役,凡此種種,十分詳儘。
這是司令部,自然有著緬甸戰場最詳儘的情報。
王言聽的很認真,哪怕參謀已經說完了,也還是盯著地圖沒怎麼說話。
羅灼英忍不住了,問道:“王言,你要怎麼打?”
“跑著打。”
“跑?”
王言瞥了他一眼:“既然你們能夠勉強頂住,那我上去乾什麼?陣地戰,就是拿人命來填。日軍飛機坦克大炮,我招架不住,自然要發揮自己的長處,讓他們招架不住。”
“那你要打哪?”
“我先抄了南天門的後路,斷絕他們的補給,來一出圍魏救趙。那邊開打,必然從這邊抽調兵力支援,你們這邊就輕鬆了。
你們這邊輕鬆,日軍頂不住壓力,就要從緬西再調遣兵力。再頂不住,就要繼續從泰國那邊調兵。如此一來,整個緬甸的局麵就動起來了,也就有了更多的機會。”
“我聽說日軍在南天門一個聯隊的兵力,在山上挖洞,搞起了地道戰,坑洞相連,出其不意。借此地利,至少能守兩個月。如果日軍不救,又怎麼辦?”
“他們必須救。”王言搖了搖頭,“因為是我在那!如果他們不管我,按照我以往作風,就可能直接出現在曼德勒,他們現在後防空虛,都是靠著本地偽軍,那些偽軍有什麼戰鬥力?
我甚至不必要拿下曼德勒,隻要破壞那邊的道路,截斷日軍的運輸補給,那麼他們在緬北這邊的部隊,基本就廢了一大半,整條戰線都會崩潰。
我手下有四千兵力的時候,都給他們打的不敢分兵,動輒軍團圍剿。如今我手下八千兄弟,你說他們怕不怕?
行了,老羅,彆問了,你看我能不能打吧。等我在南天門那邊打出了聲勢,記得給老蔣打報告,我要更多的兵力。
明天早上五點,於西線發動進攻,掩護我們突圍出去。就這樣,走了。”
王言沒有多說,乾脆的出門而去,追上了繼續行軍的隊伍,風一樣消失在叢林中。
羅灼英望著王言匆匆而去的身影,無語凝噎。
參謀湊上來:“鈞座,他能行嗎?”
“我不知道他行不行,我隻知道我們現在不行,進攻無力啊……”羅灼英歎道,“說的信誓旦旦,看他能打出什麼好局麵來吧。”
王言找來了麾下的三個團長,煩啦、死啦、阿譯,一人領兩千兵力,給他們說了突圍的規劃。
現在兵力擴大,就不是以前的打法了。以往是四千人一條路,現在是八千人四條路。要分開行動,並在外彙合。
對於軍官的要求更高了。
王言鼓勵他們:“不要害怕失敗,保持住我們的優勢。我還是那句話,不要硬拚,沒機會就撤,都有電台,也配了電報員,到了約定的時間就發報聯係,到時候我再告訴你們怎麼辦。
打仗,不是一成不變的,我們此前一直貫徹的正是這一點,數以萬計的小鬼子用他們的命,證明我們做的是對的。對自己有點兒信心,不要給自己那麼大的壓力,隻要讓更多的兄弟們活下去,就是成功。行了,我就說這麼多,去吧。”
三人敬了個禮,領命而去。
“有把握嗎?”羅尤倫不確定的問道。
“要不你跟他們走?”
“算了,我還是跟著你吧。”
羅尤倫怕王言給手下密令槍斃他,打仗的時候,這事兒真不難。
就算不如此,他也怕自己被王言抓了辮子,到時候還是要斃他。
眼下部隊整編完畢,大勢已去,他還是跟著王言踏實一些。
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竟然會被如此簡單粗暴的給摁死了,頗有種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感覺。
而實際上,他也沒理,理在王言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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