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言笑嗬嗬的,“再說到孤臣,又有什麼不好?我自做我的事情,踏踏實實的給陛下做事。誰不讓我做事,誰阻撓我做事,那就是跟陛下做對,大明律裡麵肯定有適用的刑罰,規規矩矩就把人給辦了,我用得著跟誰結黨?
或者我再說的直接一些,譚部堂,戚將軍,也都是位極人臣,威風凜凜了,人脈關係也很多,牽連不少。譚部堂還是早早就支持裕王爺的人,深受裕王爺器重,徐高張對你也多是溢美之詞。可我今天把你們二位都給砍了,隨便安上幾個過得去的罪名,你們說我有什麼後果呢?”
如此殺氣騰騰的話,直接給譚綸乾沒電了。
因為王言真的不會有什麼事。無外乎就是再遭一些彈劾罷了,甚至過來調查事情始末的官員,都一定是敷衍了事的。
活著的譚綸都不如王言重要,彆說死了的譚綸了。
肯定有人想要借此事弄死王言,但是力量還是太小了。死個譚綸而已,難道還能比王言在京城搞出來的那麼多事情更大麼?
王言弄死的人可太多了,真要仔細翻案,他死十回都不夠,儘管那些人都該死。但誰會翻案呢?有個像模像樣的交代,大家麵上過的去也就是了……
雖然一樣也被王言舉例子了,戚繼光就安穩的多,一點兒彆的想法都沒有,就在那安心的吃菜喝酒。
倆文官在那講道理呢,跟他沒關係。
再說他可不勸王言如何行事,在不專業的問題上,他是不說話的。哪怕是專業相關,他也是謹慎的……
“你看看,玩笑之語,怎地還影響心情了?來來來,喝酒喝酒。這廚子手藝還是不錯的,他爹爹調教了好多年,已經很有功力了,多吃菜。”
“還是你看得明白啊。”譚綸一聲長歎,舉起了酒杯喝了一大口,說道,“就是沒什麼朋友,人生寂寞如雪啊。”
“那你可錯了。”王言哈哈笑,“我在順天府的朋友可是多得很啊,走到哪裡都有人認識我,都有人跟我說話。逢年過節的,不少人還要專程跑到京城來給我送些家裡做的東西。我相信要不了多久,這邊的百姓、將士們也是一樣。
再者說,我家裡的女人頗多,都是堪稱國色天香,一個比一個漂亮,鶯鶯燕燕真是熱鬨的很。你說的寂寞如雪,跟我可沒什麼關係。”
“部堂境界高,真正的為國為民,我敬你一杯。”戚繼光捧哏喝酒。
譚綸隻是苦笑著搖頭,他說的寂寞如雪,是可與人言者無二三。
要是從這個方麵來講,王言已經寂寞了一千多年。或者不能說寂寞,而是孤寂。
不過話又說回來,王言敢跟人說,誰敢聽,誰敢信呢?
喝了一頓歡迎的酒,做了幾天的交接,譚綸就收拾東西去往京城。他還不夠資格進內閣,卻是足夠主事六部久卿了。
而王言也開始了對邊鎮的徹底的整治,他來就是乾這個的。
攘外必先安內,常凱申這話說的肯定是不對,但放在目前的大明卻是沒毛病的。
想要經略遼東、製裁韃靼,就得先把邊鎮存在的各種問題都解決掉。隻有解決了軍政兩方麵的問題,才好將勁用到一處,有力的將拳頭打出去,將夷狄打的抬不起頭,打的老老實實。
當然也僅限於當前的局麵,如果從曆史的宏大敘事的角度來看,一部分的韃靼、滿清也都是自己人麼……
如同先前所說,最先開始的就是薊州,清田查口翻舊案,在這個過程之中,那些做賊心虛的人、彆有用心的人,自然而然的就會串聯、對抗,誰忠誰奸在這種時候看得一清二楚。
這也是同時進行了純淨隊伍,也就是王言先前說的這一套流程走下來,很多人都留不下來。
當然王言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更不是獨裁的人。他沒要求誰必須是他的人,但他要的是,必須執行他的命令,不能存心跟他作對,給他添亂。
除了這些,王言還又收起了清潔費,就是窯子都得交,誰都彆想跑。
同時他也將醫館開了起來,又走訪各地,召集了工部的人過來,規劃了一係列的工程,將勞動力都充分調動起來。
而早在戚繼光來的時候,王言就已經讓手下的養殖產業在這邊發展了,就近的帶領百姓們致富,同時給軍隊提供肉食。
如此種種的政策開始執行,薊州便就最先活躍了起來。
而有著薊州的帶動,其他地區也不得不行動。
照理講,他是薊州巡撫,隻能管理薊州政事,但他同時還是薊遼總督,順天、保定、遼東三撫,薊州、昌平、遼東、保定四鎮,全受他節製,聽他的調遣。
總督雖然是督的軍事,但軍事都可以是政事,他就直接插手各個地方了,又能怎麼樣?誰敢多逼逼,他直接先抓人,再找證據,簡直不要太高效。
誰的靠山如何如何,誰是誰的親戚,誰家跟誰家聯姻,這些事情統統跟他都沒關係,說整你就整你。有什麼事兒,去京城跟嘉靖說去吧。
真說起來,王言來薊遼,打仗都是次要的。把京城附近的這些地方給收拾一遍,進而借著機會收拾山西、山東、河北的大戶,才是最主要的。
王言很能抓住主要問題,也很有執行力……
於是轟轟烈烈的變革,就在薊遼總督的地盤之內掀了起來,瞬間就是捅了馬蜂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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