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這個問題,王言給出了十分簡單樸素的解決辦法。那就是等到春暖花開的時候,再把大塊的落地窗給卸下來,換成能夠打開通風的普通的窗戶。在工匠們高效的工作之下,隻用一天就能把玻璃全都給換下來。
至於操作過程中的損耗,那就是不值一提的事情了。每年給宮殿換換玻璃,簡直是可以忽略不計的消費,儘管這個數字仍舊可怕……
萬壽宮中,王言雙手攥著嘉靖的手腕,為嘉靖診脈。
敏銳的呂芳,對自己身體虛弱,從而開始擔心害大病的嘉靖,也都發現了不對。
這一次王言診脈的時間有些長了……
嘉靖蹙眉說道:“怎麼,你這個神醫也看不準朕的身子了?”
王言適時的鬆了手,躬身拱手:“陛下仙修多年,已成仙體,臣乃凡醫……”
“呂芳。”
嘉靖懶洋洋的靠著,伸手指著王言,“你看看,做了大官兒,長了年歲,也開始學著跟朕彎彎繞了。”
“王言!有什麼說什麼!你是主子萬歲爺一手提起來的,沒什麼不能說的!”呂芳幾乎是嗬斥,嚴重表示著不滿。
“臣真是冤枉啊。”
王言先叫屈,但該說不說,他也確實冤枉。
嘉靖自稱仙修有成,那就不能有病啊。偏偏他還想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病。畢竟是感覺不舒服了麼,要不然也不能一點兒正事兒不說,先讓王言給號脈……
“陛下已成仙體,又哪裡需要再服食仙丹?把仙丹停了,再練練養身法,按照臣開的食譜用膳就行。”
“停用仙丹?”
嘉靖沒什麼表示,轉而說道,“這兩年多你在薊遼做的不錯。”
嘉靖對事情的評價自有他的標準,能讓他多花銀子,地方又沒有怨聲載道,又很聽他的話,那就是可以重用的好臣工。
在這個基礎上,還能更加的繁榮地方,讓百姓過好日子,讓百姓念著他這個高高在上的大明皇帝,那就更是好上加好。
隻是很可惜,這麼多年來,能夠做到後者的也隻有王言一人罷了……
最開始的時候,嘉靖還要縮減開支來支持王言在薊遼的活動,等到了一年多以後,王言擺平了薊遼轄區之內的官吏、大戶,縮減的開支不僅補了回去,王言甚至還能再多弄一些錢給他花。這讓嘉靖舒服極了。
如果說不好的地方,也就是薊遼邊軍在王言的領導下,越來越鼓噪,要開戰的聲音甚囂塵上……
“都是臣應該做的,總算是沒有辜負陛下的期望啊。”
王言說道,“陛下,已經兩年有餘,如今薊遼十萬大軍可以說是兵強馬壯,糧草充足,臣以為可以主動出擊。先小規模的打上幾場,讓韃靼看看我大明的拳頭硬不硬。也讓徐階等人睜大狗眼好好看看,我大明天朝上國,豈能與蠻夷議和?
一群無君無父之輩,難道當年庚戌之事都忘到了屁股上?如此奇恥大辱,他們也能輕易揭過?二十餘年來,韃子連年南下擄掠,寇邊犯民,百姓深受其害,與我大明血海深仇!如此仇寇,焉能和議?非得打服了他們才行!”
在嘉靖二十九年,俺答率軍進犯大同。大同總兵仇鸞賄賂俺答,狗日的讓俺答彆打他,換個地方打。最終俺答從古北口進攻京城,肆虐京畿八日而走。
最近徐階等人與俺答議和通商互市,則是因為俺答的孫子帶著一幫人跑到大同投靠來了。
事情的起因很簡單,就是俺答看上了孫子的妾。年輕人哪受得住這個氣,又無能反抗,直接跑路了。
於是俺答也借著這個機會,緊密聯係大明,想要再議議和,你好我好大家好……
徐階、高拱、張居正等人都同意議和互市,他們仨同意了,裕王當然也是同意的,隻不過裕王現在沒有競爭對手,什麼事情都不表態,就老老實實的等著死老爹……
可他們就不想之前俺答造下的事兒,也不考慮嘉靖的心情,或者他們想了,完全沒在意。反正就是不同意打仗。
理由也很簡單,王言之前就說的要互市,要滲透,那就慢慢執行就好了。大明這幾年日子越來越好,不能因為打仗,而把大好的局麵給打沒了。
這確實是老成謀國的說法,就是沒把嘉靖這個萬萬古一帝當回事兒……
嘉靖說道:“難為你還記著呢,還想著朕受的欺辱。可徐階他們也是用你的話來反駁,你當年說要互市……現在他們就咬定了這個理由,你怎麼說?”
“陛下,臣那些話是五年多以前說的,那時候的大明和現在的大明豈能混同?我大明如日中天,國力漸強,小小蠻夷又豈是我大明的對手?
徐階等人都是亂臣賊子,這麼多年也沒乾成什麼事兒,就給陛下添堵了,真是豈有此理!”
“那你就去勸勸他們,你是兵部右侍郎,這種事情你也能說得上話。”嘉靖充分表示了自己的立場。
“那臣這便去內閣,教教他們什麼叫為人臣子,什麼叫為王分憂。”
“去吧。”嘉靖滿意的點頭,有著毫不掩飾的愉悅。
顯然,嘉靖是極度想要打仗的。
要不然王言為什麼大老遠的跑回來?就是來給嘉靖看病的,身體的病是病,心病也是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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