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吆,諸位閣老、部堂大人都忙著呢?”
聽見王言尖酸諷刺的話,場中的張居正第一個發言:“怎麼,王部堂對陛下不滿?否則我等寫青辭還有錯了?”
“老張,你是真壞!”
王言虛指著張居正,走近前看了一下張居正寫的青辭,隨即便做到了椅子上,“我說你們忙著呢,還曾說對陛下不滿了?”
李春芳在一邊笑嗬嗬的:“聽話聽音,王部堂的話音可是尖酸刻薄之極啊。”
“你們心思就是臟,誰不知道我王言最是實在,從來行的端坐的正,是真正的知行合一?這一點,我想徐閣老最清楚。是不是,徐閣老?”
徐階好像沒有聽見一樣,戴著眼鏡坐在那裡看著麵前的紙,好像構思著青辭怎麼寫才妙。
“老東西,裝聾作啞有一手。”
“王言!”張居正不高興了,積極護師。
“你不用樂,你也是老東西,沒好哪兒去。”對李春芳如此說了一句,王言看向了張居正,“說我不敬陛下,怎麼,你們很敬陛下麼?我聽說你們要與俺答議和,通商互市,真是豈有此理。我大明如今兵強馬壯,又豈會懼他小小蠻夷?
當年俺答犯京,劫掠八日,二十年來屢屢寇邊,害我百姓,血債累累,罄竹難書。如此大仇,爾等置之不顧,一心隻想議和,簡直是奇恥大辱。爾等可將陛下放在眼裡?”
高拱大嗓門說話了:“你說的輕巧,兩國交戰,豈可兒戲?幾十萬大軍開動,那是要花銀子的。曠日持久,久攻不下,我大明好不容易經營出來的局麵就要一朝葬送,你能負得起這個責嗎?”
“為什麼不能?”
王言也大嗓門了,“老高,你是厚道人,你摸著自己的良心說話,大明現在的好局麵跟你們有幾分關係?那是我被襲殺三十餘次,是陛下支持,這才在大興,進而順天府,進而薊遼,清田查口翻舊案收清潔費,抑製了大戶地主兼並土地。
事實上的給百姓免了勞役,減了稅賦,讓百姓們喘過了氣。又重新編練了薊遼十萬大軍,重新立了規矩,沒有一個空餉,全軍皆是敢戰的好兵。
東南平倭,打的東南大戶老老實實,如今更是重設市舶司,寬鬆了海禁,收他們的商稅。東南的鹽稅,也幾乎恢複到了太祖、成祖之時。而今我大明歲入折銀三千萬兩,多出來的一千多萬兩全都是我搞出來的。
你們乾什麼了?天天罵我,說我這不對,那不行,就想著怎麼給我手下塞你們的人,給我拖後腿,爭權奪利。
要說負責,我怎麼負不了這個責?大好局麵送了就送了,再發展就是了。彆的不說,先把嚴嵩家裡再抄一遍,正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怎麼也能弄個幾百萬兩。
再說了,這不還有肥駱駝呢麼?朝廷沒銀子了,就把徐閣老的家給抄了,又是幾百萬兩銀子。總能應付兩三年。隻要過了這兩三年,那日子也就又好過了。”
這時候徐階不緊不慢的說話了:“王部堂,我等都知曉,你是我大明最大的養殖商人,全國各地有幾十個山頭,家產何止百萬?”
“你看看,說你你還不高興。”王言一臉的嫌棄,“你們家裡能吃上便宜肉都得感謝我,都說我王言巨貪巨富,怎麼就不想想,我養了這麼多年的肉食,讓百姓們用同樣的錢能更多的吃上幾口肉呢。
你們對我的情況,比我自己都清楚。跟我吃飯的人有好幾萬,我可都沒苛待他們,有薪水,有休沐,年節還給他們發東西。他們拿了錢花出去,我在通過清潔費和商稅收回來,這是為我大明做貢獻呢。
哪像你徐閣老啊,隱田藏口,不給朝廷納稅,還挖朝廷的牆角。卻滿口的仁義道德,為國為民。正好諸位閣老都在,我現在就寫個奏疏,舉薦海瑞去做鬆江知府,諸位閣老票擬一下?”
“王言,你不要貪天之功。”張居正說道,“你確實做了事,但又豈止你一人做事?沒有彆人幫助,你能做成什麼?咱們現在說打仗就說打仗,不要扯那麼多。”
“你們是真不講理,明明是你們說的。”
王言委屈極了,“這就是黨同伐異啊,你們人多勢眾欺負人。”
眾人都是麵無表情的看著王言,一臉的我看你那拙劣的演技能演到什麼時候。
嘖了一聲,王言無趣的搖了搖頭:“那就說打仗吧。我的意思是這一仗必須打,但怎麼打值得商榷。”
“反對!”高拱說道,“理由我都說了,能不打就不打。你不是說什麼經濟控製嗎?據老夫所知,現在韃靼就開始流通寶鈔了。反正也不著急,就慢慢的耗著他們。”
其他人都點頭附和,表示同意。
王言瞥了他們一眼:“諸位閣老是不是忘了,我現在是薊遼總督?我是來跟你們說究竟打還是不打的問題嗎?你們不同意我就不打了?”
“王言!軍國大事,你敢輕動?”徐階眼睛都瞪圓了,說話也不溫吞了。
“為何不敢?打輸了我死而已,打贏了你們又殺不了我。”王言很奇怪的說道,“我大明國力已然不弱太祖、成祖之時,太祖驅除韃虜、恢複中華,成祖更是將韃子遠驅漠北,今我大明又北擊韃虜,兵精將勇,豈有戰敗之理?”
王言站起身抖了抖衣服,環視了一圈,說道,“行了,大家鬥鬥嘴氣一氣都能長壽。等我回到三屯營,就會開始籌備從遼西往草原攻打韃子。
要是韃子從彆的地方打進了我大明腹地,那可跟我沒關係啊,要死也是你們死。行了,你們好好商議一番吧。回頭咱們再談一下具體的細節。”
“王言!”高拱大嗓門兒,這是真生氣了……
王言哈哈笑,才不管他們怎麼說呢,轉身就溜溜噠噠的離開了內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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