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暗夜王國之前數個月來的積累,隻是建設六級的聯盟城市和青銅大殿的話,一口氣建造數千座,都沒有什麼問題。
畢竟,如今整個大荒世界都已經落入到暗夜王國的手中。
但是,這在領主看起來簡單至極的事情,在本土的那些人看來,就猶如神跡。
哪怕後續的城市小了很多,那也是城市,這兩百座城市直接打破了整個世界的秩序,甚至都可以讓人類進入一個全新的,屬於人類的新時代!
所以,車安偉在得到這個消息之後,也沉默了。
他顯然能夠從中看出些什麼。
之前對方還借助冬堡的名義,可短短時間之內,就這樣毫不掩飾的展現力量,隻能說明,對方很有可能已經了解了他們的世界。
“確定了我們這裡沒有真神嗎?”車安偉喃喃自語。
此時再看冰雪女王的這個邀請,心中的跳動更快。
如果這是陷阱,他幾乎必死無疑。
可是,感受著那似乎顫動的更厲害的屏障,他還是決心要去。
一旦恐懼死亡,失去勇氣,那就徹底斷絕了成神之路。
不過,在和他的師尊霍臨神聯係了之後,卻又有了不同的結論。
“這次,就由我去。”霍臨神顯得十分的平靜,“我已經很老了,老到無法活到下一個百年,所以我可以更激進地冒險,就當是我悉心教導你的補償,這種機會,讓給我。”
冒險,還是生命之險,到了他們的口中,卻變成機遇。
甚至,還讓車安偉有著一瞬間的猶豫。
不過,他最終還是同意了。
很顯然,在他們這個世界的大部分半神的眼中,成為真正的神靈,是比一切都重要的事情,甚至包括了恩情,包括了生命。
冰雪女王才剛成為半神沒有多久,還遠沒有觸及到屏障,所以她還無從知曉這種情感,此刻麵對著真希的指示,甚至還有著幾分的茫然。
“對方真的敢來嗎?這如果埋伏的話,不是必死?”
然而,當她按照約定,以拜訪某座中型城市的名義來到某個地方之後,她發現,對方真的來了。
來的人不是車安偉,而是霍臨神。
這讓冰雪女王的神經有些繃緊。
這位活了上千年的半神,在所有的半神之中也是最強的那幾位之一,對方想要解決掉她的話,簡直輕而易舉。
除了力量,對方那由漫長歲月沉澱而來的智慧,也同樣讓人無法放鬆。
“我來了。”蒼老的聲音從陰影之中傳來,直接附到了她的意識之中,“你想要說什麼。”
“.隻是,想要尋求另一種可能。”冰雪女王的神色絲毫未動,但意識已經通過靈魂的輕微晃動,傳遞了出去。
這是極為隱秘,隱秘到了極致的做法。
但這才是合理的。
“什麼可能?”蒼老的聲音再問。
“自由。”冰雪女王再次回答。
“.你倒是膽大。”霍臨神似乎並沒有感到意外。
不如說,這種情況本身就是屬於預想之一,甚至還是最大的那個預想。
“並非膽大。”冰雪女王說道,“我不會出手,也沒有能力出手,能夠做的無非就是告訴你們一些簡單的信息,如果你們放棄,對我而言,結果一樣,如果你們輸了,我也許會受到懲罰,但不會死。”
沒有說他們贏了會怎麼樣。
因為這是兩人都知道的事。
但霍臨神沒有回話。
雖然說冰雪女王的話語在邏輯上能夠行得通,但是,其中依然充斥著她無法看透的古怪。
如果這是陷阱的話,她背後的人,是想要做什麼?
“什麼信息。”霍臨神沉聲說道。
“他們有不止一位真神。”
“.”霍臨神沉默了。
“他們需要這個世界。”
“.”霍臨神依然沉默。
“他們正處於某種虛弱的狀態,出手受到限製。”
“!!!”
這一次,霍臨神的情緒終於出現了些許的激蕩。
因為,這和他們的猜測完全符合。
如果對方有真神,那麼要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找到冬堡,找到冰雪女王,而是先摧毀幾座城市,乾掉幾個半神。
畢竟,他們的手中雖然有著真神留下來的底牌,但麵對真神,也唯有聯合起來才有些許的勝機。
如果先被解決掉幾個,就已經注定了他們的失敗。
實際上,現在包括了霍臨神和車安偉在內的所有半神,都已經秘密的離開了城市,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對方不在第一時間這樣做,但已經從車安偉那裡確定了對方有能力擊殺半神的情況下,沒有人還會老老實實的呆在自己的城市,等待著隨時都有可能出現的危機。
勇氣,隻是在必須要前行的時候不會畏懼,又不是要故意找死。
“不能更具體一些嗎?”霍臨神的情緒來的快,但被壓抑的更快。
“更多的,我也不清楚。”冰雪女王說道,“他們在哪裡,怎麼找到他們,是否正在監視著我,這些東西,我全部不清楚。”
“那你怎麼保證自己不會死?”霍臨神感覺不對。
“在我死後,我的靈魂將不再屬於我。”冰雪女王給出了回應,然後似乎是不經意間露出了手掌,“所以,最壞的結果似乎已經和現在沒有什麼區彆了。”
霍臨神的眼瞳驟然收縮。
因為,他已經看見在冰雪女王的手心中,有一道玄奧的符文正在湧動,那上麵湧動著的,是真神的氣息!
這是一種標記!
霍臨神心中的震撼難以形容。
他甚至懷疑,自己與冰雪女王的這場對話,從頭到尾都在某位真神的注視之下。
對方就像是一位高高在上的主宰,以戲弄的姿態,看著冰雪女王和他們的掙紮。
“我知道的,就這麼多。”冰雪女王自己大概也清楚這一點,她的語氣之中,都帶著些許的麻木,“該怎麼做,想怎麼做,你們自己決定吧。”
半響之後,沒有得到任何回複。
冰雪女王不知道對方是否已經離開了。
不過,她的神情並沒有多少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