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婭？”沈飛這回是真的有些驚訝了。
他並不奇怪其餘的人沒有發現，因為這個人，在整個小世界之中，隻有他見過。
時間係魔女，妮婭·賽克·威廉姆森。
沈飛在訓練建築之中，遇見的第一位導師。
“很榮幸，陛下還認得我。”妮婭仰著頭看著沈飛，目光之中也湧動著絲絲的喜悅，“不知道，現在的我，是否還有資格將陛下視為朋友呢。”
“.”沈飛此時已經想起了最初的那段時間，心情都有些複雜起來。
妮婭在最開始的時候，幫了他很大的忙，他甚至有過在妮婭這裡連續訓練一個多月的記錄，雙方相處的很融洽，而他也是妮婭在那片被封禁之地，唯一的朋友。
隻是後來，他的實力越來越強，慢慢的，去的也少了。
然後就漸漸將這首位的時間係導師，拋到腦後。
其實像這樣的導師，又何止一個。
畢竟，他們之間的唯一聯係就是訓練建築，而且還隻是投影，而沈飛去訓練建築之中的目的，也隻是訓練，當導師不能滿足他的需求了，自然是要去尋找新的導師。
他也從來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
雙方各取所需。
但不得不說。
妮婭或許是那些導師之中，他唯一在情感上有過虧欠的，因為對比那些積分，妮婭被封印在那座圖書館之中，更需要的，反而是朋友和陪伴。
不過眼下的沈飛，倒不至於因此就多愁善感。
“你怎麼變成惡魔了？”他就像是許久一樣，說道。
“我本來就是魔女呀。”妮婭轉了個身，看上去連性格都和之前沒有太多差彆，隻是笑道，“不過，成為惡魔的確是恰逢其會，這還多虧了陛下的那幾次教導，我用那些積分換取了一個離開世界的機會，不過想要抹去我的詛咒，就有些不夠了。”
沈飛還記得她的詛咒。
一個可以讓所有看見她的人，無差彆愛上她的詛咒。
他已經能夠想象，來到一個新世界的妮婭，會因為這個詛咒而吃多少苦頭。
“你可以給我說說的。”他說道，然後輕歎了口氣，“不過，我也的確是把你忘了。”
“我知道的，這很正常。”妮婭笑道，“你有自己的道路，而且，看看你的成就，我才知道你就是這次戰爭之中人類領袖，我可是好好的吃了一驚。”
“看起來，你倒是挺享受的惡魔那邊的生活。”沈飛已經看出來了，這位老朋友的靈魂之中，沒有絲毫被影響的痕跡，甚至就連她的性格也沒有多少的改變，而且，人類的身份對她來說，也的確是無關緊要。
她本身就是魔女。
被人恐懼，被人厭惡的魔女。
哪怕是在自己的世界，也沒有被視為是人類。
“因為，對比人類，惡魔的世界要更加簡單。”妮婭笑道，“雖然一樣有陰謀詭計，有狡詐惡徒，但有一點，是和人族最大的不同——惡魔們不相信情感，不相信愛，所以也不會被情感所傷。”
“但也正因為如此，他們才會以毀滅世界的方式，發展自身。”沈飛淡淡說道，“而這是我無法接受的，我討厭無理由的殺戮。”
“果然。”妮婭輕笑了起來，“雖然任務的確是說服你，但我其實不抱什麼希望，你是一位真正的人類，連同著人類性格之中的缺陷也一並接受，而且不會改變。”
“看在老朋友的份上，我再給你十分鐘吧。”
沈飛也笑了起來，從王座上起身，就這麼走到對方麵前。
十分鐘，就是他表明態度，最有效的方式。
如果十分鐘之內，直接結束這次會麵，那就說明他不為所動。
而如果超過了十分鐘，那就說明，他的確有些心動。
但是，即便是曾經一起度過一段充實，又輕鬆的日子，沈飛也不會受到那份情誼的絲毫影響。
現在的他，有這份沉澱。
“不需要十分鐘。”妮婭毫不猶豫地放棄了，“我隻是想來見你一麵，而且我覺得，惡魔族的高層，也應該是這個意思，他們給我安排的東西，對你應該沒什麼吸引力。”
“讓我看看曾經的老朋友在惡魔族之中也呆得不錯，以降低對惡魔族的排斥嗎？”沈飛點點頭，完全能夠理解，“所以，是他們找你的，還是你主動找上去的？”
“他們找我的，我本來在一個世界裡當我的惡魔君王，好好宅著”妮婭說起來，有些無奈，“他們之中的一位破限者，我還是頭一回知道這種存在，總之，那位應該有在無儘諸天世界搜索關聯的能力，也許是在找你的世界？總之，小心一些吧，這場戰爭不好解決。”
“這樣麼。”沈飛聽著，也不由微皺著眉梢。
如果真的有這樣的能力，那還說不定真有機會找到他的小世界。
所以，這次讓妮婭過來，實際上不是什麼誘惑，反而是在威脅？
這還真是
完全不能輕視。
他再看著妮婭，最後笑了聲，忽然伸出手，直接抽取了妮婭的一絲真靈。
妮婭雖然也已經踏入了真神，但卻隻是十五級的層次，在他的麵前，毫無反抗之力。
“十分鐘快到了，回去吧，如果你死了，我會在成為諸天霸主的時候複活你，到時候你想要宅多久都行，也許可以來我的王國，當個圖書館管理員？”
“你這話說的，我現在就想死了。”妮婭一臉無奈的表情，但看得出來，倒是很開心。
隨後，就真的這樣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吾主。”黎婷玉站在麵前，“要不要將她留下來？”
她顯然看出了沈飛的猶豫。
但沈飛還是搖了搖頭，笑道：“將她留下來，就隻是為了我個人的滿足感，但成為惡魔，是她自己的選擇。”
黎婷玉點了點頭。
到了沈飛這樣的層次，遺憾其實已經不多了，但有這麼一個，似乎也不錯。
“好了，惡魔根本沒有誘惑我加入的打算，至少現在沒有。”沈飛最後緩緩呼出一口氣，“也許，他們是想先在戰場上贏過我，這的確會讓我動搖一下，但想贏，可沒那麼容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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