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水心又想像十幾年前一樣,找個水龍頭好好洗洗眼睛了。
不過,比起眼睛被汙染,她現在更擔心自己的清白。
因為這家夥不是正常狀態,顯然是動了邪念,哪怕裹了浴袍,也蓋不住他過於明顯的企圖。
而他從離開水池,到上岸裹浴巾,他都沒有說話。
空氣裡的安靜,透著一種蠢蠢欲動,令任水心終於感到了一陣陣徹骨寒意。
秦炎慢條斯理地裹上浴巾,這才後知後覺似的,向任水心解釋:“你很漂亮,又穿成這樣和我一起泡溫泉,我要是沒反應,那要麼是對你的不尊重,要麼說明我不行,你說對麼?”
任水心心想,這份尊重真大可不必。
她也真希望這家夥不行。
但她感覺這人像一個隨時會爆發獸性的野獸,她不敢跟他廢話太多,生怕哪句話說不好,給了他欺負她的理由。
任水心一離開溫暖的水池,就開始打哆嗦。
“冷了吧?”
那家夥說著,拿起旁邊的浴袍,披在她身上。
任水心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打開了對方的手,後退了兩步。
“彆碰我!”
秦炎低笑,俯視著她:“裴墨還沒到醫院呢,我想讓直升機在天上多飛會兒,可以直接給飛行員打衛星電話的。要我打電話麼?”
任水心咬著唇,恨恨地瞪著他。
秦炎把他自己的浴袍披在了任水心的肩膀上,然後用一種令任水心起雞皮疙瘩的溫柔語氣說道:“伸袖子啊。”
任水心如僵硬木偶,抬起手,伸進了袖口。
然後他幫她係腰帶。
任水心又想後退,但被他握住了腰。
“給你穿衣服,總比幫你脫衣服要好吧?還是,你想讓我幫你脫衣服?”
任水心閉了閉眼睛,沒敢再拒絕。
她沒怕過什麼人。
但這一刻,她對眼前的男人感到恐懼。
心理扭曲的變態,是講不通道理的,也根本無法預測他下一步的行動。
現在,她要做的就是拖延住時間,讓裴墨那邊安全抵達醫院。
同時,等到他們自己的直升機來到度假區,就有人幫水心對付這個秦炎了,她也就能順利脫身。
“走吧,在他到醫院之前,先陪我進屋喝一杯?”
“你說了,隻是泡溫泉。”
他倒是沒說什麼,而是直接從傘下躺椅上拿起衛星電話。
“你乾什麼?”水心問。
“告訴飛行員,多飛一會兒啊,因為我還想和你多喝杯酒。”
任水心咬了咬牙,“彆打了,我陪你就是。”
說完,她默默轉身朝屋內走去,她赤腳踩在雪上。
聽說,冷到極致時,人的皮膚會產生一種被燙到的錯覺。
所以凍傷的病人,其實要掛燒傷科。
此時的任水心,就仿佛走在熾熱滾燙的火炭上。
她感覺自己的每一步都在走向一個無法回頭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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