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初中開始,就搬到了司徒家借宿,因為離學校更近。
那時候司徒寒念大二,兩人平時不怎麼見麵。
寒暑假的時候,幼漁回到自己家中,升入初二的那個暑假,司徒寒開始來她家給她補習功課,重裝電腦之類的事情,也的確有過。
那時候父母還在,母親大概也是怕正值青春期的她,和同樣年輕的司徒寒獨處一室,會發生點什麼,時不時就來送盤水果,送壺熱水之類的,還經常在他們書房外走來走去。
司徒寒開玩笑說:“你媽媽很怕我占你便宜啊。”
她還帶著一些逆反情緒說道:“我媽最近就是老疑神疑鬼我,生怕我早戀。我就算早戀,也不會找你啊!”
司徒寒臉色頓時不好看,“我怎麼了,我配不上你啊?”
她認真點頭:“你太老了嘛,而且你是我小叔啊!”
現在想想,當時司徒寒的臉色真的很不好看。
如果那時候的自己能多點心眼,也許就能察覺出司徒寒對她的“彆有用心”。
也不至於在司徒寒對她表白之後,震驚到難以接受。
回想過去,江幼漁不由的陷入了對母親和父親的思念之中。
這幾年,她總是刻意回避著這份思念,儘量不去想。
但做了那個夢,夢裡又聽到了母親熟悉的聲音之後,江幼漁對父親母親的思念,像衝開了閘的洪水,再也阻擋不住了。
母親病逝後,父親處理完母親的喪事,就去了海邊,沒再回來。
江幼漁知道父母相愛,但愛到無法獨活,愛到忍心拋下她,江幼漁是沒想到的。
父親給她發的最後一條消息是:幼漁,爸爸很愛你,請原諒爸爸。
江幼漁在父親的葬禮上,一滴眼淚都沒掉,她不能原諒父親,她恨父親的軟弱,恨父親對她的絕情。
但是在後來收拾父親母親遺物的時候,她的眼淚就再也沒有停止過。
那年她正好要參加中考。
司徒盛年和周婉如很擔心她的心理狀況,給了她很多安慰。
司徒寒更是請了一個月的病假,回家來陪著她,給她輔導功課,跟著她一起刷題複習。
江幼漁通過學習轉移了對失去雙親的痛苦,再加上司徒寒的幫助,她中考超長發揮,以全校第一的好成績進入了重點高中。
可惜,她取得再好的成績,也聽不到父母的祝賀聲。
江幼漁度過了一個無比灰暗的暑假。
思緒在回憶裡東奔西走,跌跌撞撞,撞得她眼淚直流。
司徒寒進屋的時候,差點被她嚇到。
因為她正一個人仰躺在床上,睜著眼睛,不停地流著眼淚。
司徒寒來到她身邊,坐在床上,對她說:“我昨晚醉得厲害,忘了自己不該睡床,對不起,但我絕對沒有碰你!”
江幼漁把悲傷的目光轉向他,眼淚幾乎模糊了她的視線,司徒寒的麵孔也變得柔和朦朧了許多。
好像每一次悲傷難過的時候,都是他在身邊。
司徒寒卻更慌亂。
“幼幼,你彆嚇我,怎麼了這是?”
她搖搖頭,嗓音暗啞地回答道:“夢見我媽了。”
他緊皺的眉頭微微鬆開,呼了口氣,遲疑了兩秒,問她:“要我抱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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