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意識到,那份心安,都來自那個讓她歡喜讓她憂的家夥。
還以為離開他的那兩年,已經戒掉了對他的依賴。
沒想到,就像某種毒癮,戒斷時抽筋刮骨,好不容易擺脫了,還以為不會再複吸,可一有機會沾染上,分分鐘重蹈覆轍。
這一次,婚都結了,即使是表麵夫妻,也已有了千絲萬縷的聯係。
還戒得掉嗎?
還戒嗎……
江幼漁糾結著,看向馬路對麵。
酒店臨街,街道不寬,透過玻璃窗,能清楚地看到馬路那頭的人臉上的表情。
司徒寒正站在外賣窗口等餐,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了她的注視,轉頭向她這邊招了下手,然後指了指招牌上的冰激淩,用口型問她,要不要?
江幼漁身體初愈,不能貪涼,但她早就饞了。
她知道,司徒寒某些時候,是樂於縱容一下她的。
不能吃整個甜筒,吃一口還不行麼?
這話是司徒寒曾經說過的。
她發高燒,想吃冰,但不敢吃,他卻買來了雪糕,給她吃一口。
他說,心情好,病也好得快。
江幼漁對著馬路對麵的男人,用力點了點頭:要!
司徒寒笑了下,也向她點了下頭。
一切都像小時候的樣子。
他有時候會管她,但大部分時候縱容她,會偷偷給她買跳跳糖,買草莓冰激淩,買桃子味的汽水。
第一次去遊樂場,也是他帶著去的。
那時候爸媽忙,也放心把她交給司徒寒。
現在想想,大概七八歲的光景吧,司徒寒是十四五,對她來說,絕對是大哥哥了。
她和司徒寒一起逛遊樂場,在鬼屋裡全程貓在他懷裡尖叫,明知道他有恐高症,還央求著他陪自己坐海盜船。
記憶中,他的話從來不多,長大後就更惜字如金,但她隻要小手一指:小叔,這個,他就會答應她的要求。
當然也有例外,初中時,她去商店,指著一個籃球,說:“小叔,你借我點零用錢好不,我下個月還你。”
“要錢乾嘛?”
“買這個。”她指向那隻籃球。
“你打籃球?”
她搖頭:“我朋友過生日,我想送給他。”
司徒寒看了眼那個籃球,又看向麵前展示櫃的鏡子裡的她。
江幼漁的臉紅得像個番茄,焦急地問道:“可不可以嘛?”
他當時已經念大學了,在江幼漁的眼裡,完全就是大人了,像她的家長。
這一次小叔卻沒有答應她。
他麵無表情地說道:“沒帶錢,手機沒電關機了。”
“不是吧,你剛不是還刷視頻……”
“玩沒電了。”他話音一頓,“想買,跟你爸媽要錢去。”
他說完,兀自走向籃球鞋的展示架,拿起一雙鞋子,看了看。
江幼漁屁顛屁顛跟過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媽在醫院治療呢,剛進倉,我這半個月不能去。我爸呢,絕對會問我要買什麼,我要說真話,他肯定以為我早戀,我要撒謊,又騙不過他。”
“那你是早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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