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軍微微搖頭：“太多人惦記我的產業，欲戴皇冠必承其重。李謹言要沒那本事和心性，等我不在了，就會被吃乾抹淨。李漱玉就是太正，太善良，隻能做李謹言的助手，在他做過頭的時候拉他一把。”
其實他也一樣。要不是因為多活一世，練就了這狡猾和狠辣，壓根沒法自保。
以前李文軍說“我要是忽然離開”，或者“如果我忽然不在了”之類的話，顧展顏心裡很難受。
李文軍總安慰她：“人生是一段旅程，長也好，短也罷，重要的是體驗。”
現在她早習慣了。
而且年紀越大，越覺得人生永遠不知道是意外先來，還是明天先來。
他隻是太愛她，怕他先離開，她會受不了。
顧展顏輕聲說：“李文軍，你說，怎麼一轉眼我們就四十多了呢。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好像就在昨天。”
李文軍：“嗯，是很快。人生彈指一瞬間。”
顧展顏：“以前總有人說，男人沒有女人顯老，我不相信。現在才覺得你比我看上去，年輕好多。等過幾年，我變成了老太太，你會不會嫌棄我。”
李文軍捉著她的手放在唇邊：“那隻是一副皮囊。說不定皮囊下的我已經活了一百多歲，要說誰嫌棄誰老，也是你嫌棄我才對。”
顧展顏臉上發熱，抽回手：“你真是越老越肉麻。”
李文軍：“是你要我表白的。我表白了，你又覺得肉麻。”
顧展顏忙站起來：“懶得跟你說了。”
李文軍的手機上，忽然響起警報。
他看了一眼，屏幕上閃爍著數個點。
那是他布置在周圍的機器人識彆到有攜帶金屬和疑似武器的人靠近。
當人懷著殺意時，就算最訓練有素的人，眼睛的餘光還是會不停鎖定目標位置，身體緊繃釋放腎上腺素、皮質醇等應激激素，這些激素可能通過汗液、呼吸等途徑排出體外。
即便很微量也能被李文軍的人形機器人的氣味感應器所捕捉到。
但凡有人在全世界的警方簡報，特工組織名單，命案新聞，凶案發生地點和相應時間監控錄像，恐怖組織殺手集團名單甚至隻是相關人員名單裡出現過，都會被係統記錄在案，然後交叉比對，確認身份，然後分為確定危險人物，灰色人物等儲存到數據庫裡。
所以李文軍的機器人數據庫比世界上任何一個情報組織的都要全。
隻要這些人出現在李文軍和他的朋友家人一公裡以內，機器人，監控係統的麵部識彆功能就會自動關注此人，並結合對方的微表情，身體肌肉狀態，呼吸心跳，氣味等來確定他她）的意圖。
如果檢測到對方有暴力傾向，就會向李文軍報警。
如果這些人還持續靠近李文軍，這些機器人就會自動啟動並攔截他們。
此刻，李文軍把手機上那幾個人的行動軌跡調出來。
這幾個人似乎沒有交集，而且遠遠繞著這棟彆墅行走，但其實都在螺旋形地靠近這裡。
如果不是機器人一直在監控，壓根發現不了異樣。
漂亮國未必知道軍艦是被李文軍擊沉的，但是沒搶到他的銀礦，就已經意識到他的可怕了。
他們一直把他當成敵人，現在更是不會善罷甘休。
他本來想帶顧展顏出來轉一圈，回去後，再找個機會出來，跟這些人單挑。
結果對方會那麼快，還那麼肆無忌憚。
他們特地挑白天來，是知道在他麵前，夜晚行動沒有優勢隻有劣勢。
因為黑暗中，李文軍有的是各種奇怪手段對付他們。
反而是白天，李文軍要忌憚人群，他們卻可以借助人群的掩護進攻和撤退。
說起來，可能也是因為他來到邊界附近，這些人覺得容易潛入和逃走，才敢對他下手。
李文軍站起來，對顧展顏說：“我們換個地方住住。”
顧展顏：“嗯，怎麼忽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