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羲顏還想掙紮,可看著沈煜野的眼神越來越冷,侵略性越來越強,也隻能把拒絕的話吞進肚子裡,慢吞吞地摘下口罩。
“誰乾的?!”沈煜野猛地站起來,三步並作兩步上前,一把抓住她捂在臉上的手,瞳孔驟縮,細細打量著她臉上的巴掌印。
孟羲顏不自然地笑了一聲,紅腫的臉蛋被她的笑扯得生疼:“沒事……真的沒事……”
“那就報警。”沈煜野掏出手機。
還不等撥號,孟羲顏就憋著眼淚撲上去搶,整個人都貼在沈煜野身上了還渾然不知,兩隻小爪子撲棱撲棱,摸到手機就奪過來,藏進懷裡:“不!”
“你都說了我聽你的就不報警!你騙人!”
“說話不算話!你不是好人!”
沈煜野皺眉,沒好氣道:“我是報警看看誰打的你!狗咬呂洞賓。”
“啊……哦。”孟羲顏臉色發紅,人也木訥起來,雙手握著他的手機,還也不是,不還也不是。
沈煜野也不管她,走回辦公桌旁,拿起座機電話,撥了一個內線號碼:“查一下監控,嗯對,一個小時到半個小時前的,發來我郵箱。”
孟羲顏怔怔看著他,突然咧開嘴笑起來,臉蛋一疼,又呲牙咧嘴起來,表情又滑稽又可愛:“你這麼在乎我,是不是喜歡我啊?”
沈煜野張嘴想譏諷她,一開口就咬了舌頭,嘶地一聲。
“你怎麼了?”孟羲顏小步跑上來,雙手捧著他的臉,滿眼擔憂和嗔怪,“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我吹吹。”
沈煜野紅著臉推開她,剛剛醞釀好的冷言冷語也說不出來了,隻能彆過腦袋去不尷不尬地坐在辦公椅上,一言不發。
這丫頭怎麼回事,多大的人了還搞那一套,不知羞嗎?!
在山洞的那一年裡,孟羲顏並不是全天都能陪著他的。
她的那個家有土地,要做農活,她的新媽媽沒有勞動能力,被鎖在柴房,弟弟是家裡的香火,自然不可能做農活。
所以瘦骨嶙峋的她既要做全家的家務,還要下地乾活,農忙時侯,要到深夜才有空閒去找沈煜野。
有一回她去找他,一改往日的熱情,一言不發,靜靜從懷裡掏出偷藏的食物,放到他手心,就坐在原地發呆。
沈煜野不習慣,糾結了半天,問她怎麼了。
她一張口,一口血吐了出來,全落在沈煜野手心的饅頭上了。
她嚎啕大哭,不是因為她挨了一頓毒打,是因為她的血弄臟了饅頭,而她已經沒辦法再偷一個出來給沈煜野了。
“可以吃的,可以吃的。”沈煜野慌了手腳,將饅頭掰開,結果裡麵已經被血浸透了,孟羲顏一見,哭得更慘。
沈煜野手忙腳亂,把饅頭合上不給她看,卻是自欺欺人。最後實在沒辦法了,拉著她的手,逼著她看自己,然後大口大口地把血饅頭全都吃了下去。
滿嘴的血,他挺著脖子乾咽,愣是將饅頭全都吃了下去。
“你看,可以吃的。”沈煜野抹了一把嘴,“彆哭了。”
“小熊,你真好。”孟羲顏嗚咽著去抱他,可是一伸手,身上的傷口就牽連著疼,叫她又縮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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