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著南音撲在床上,將她摁在自己身下,控製著她的雙手,一如他們第一次一般,隻是這一次楚有容占據主導權。
他不斷在南音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記,喘著粗氣逼她叫自己的名字,卻在看到南音皺起的眉頭時再度紅了眼。
“你說那麼多,都是騙我的。”他不再動彈,卻也不想起身,隻抱著南音嗚咽,“我都看見了,我都看見他親你了。”
南音一愣:“你是說今天在他房中?”
那會兒窗戶開著,她背對著窗,陸浮雲湊近給她挽起發絲,若是楚有容在窗外瞧著,倒確實有可能看錯。
她哭笑不得:“你好歹問問我,怎麼就一個人喝悶酒了?再說你今兒去找郡柔,當我不曉得嗎?”
“許你去找溫暖,不許我去見師尊?楚有容,你好無恥啊。”
楚有容身子一僵,喉頭發澀,聲音喑啞道:“不是這樣的……我不是……音音,你很快就知道我在做什麼了……”
“你信我,你信我……我絕對不會背叛你的。”
“我最……”喜歡兩個字呼之欲出,卻在最後關頭咬了自己的舌頭。
不能說,還不能說,不能被郡柔和她的萬人迷係統聽到。
可是憋著不說的滋味兒真難過,他想親口告訴南音自己的心意,卻要忌憚這個,忌憚那個。
以往是畏懼她不喜,現在卻是怕彆人聽到。
楚有容的眸子裡全是陰狠,若不是大事未成,他恨不得現在就撕了郡柔,光明正大地告訴南音,告訴所有人,他最喜歡南音。
可是他不能。
那件事重要到他連醉酒也不敢忘卻,連借酒耍渾也不敢怠慢。
舌尖血順著他的唇角溢出,他滿麵痛色,南音卻知道他不是因為咬破舌尖而痛。
他到底想做什麼?南音不知道,但也無所謂。
南音伸手摟住他的脖頸,讓他貼在自己身上,舔淨了他唇角的血漬。
“我知道了。”她含糊不清地說,“既然現在不能說,那就再等等。”
“等到能說了,我聽你說。”
楚有容那副乖巧又委屈的表情又回來了,他蹭著南音,心跳快得好似要蹦出來了。
沒事的,沒事的。
時間快到了。
他的音音會聽到他光明正大說愛她的。
……
淩雲派祭典如人間的新年一般。這一日是開山老祖算好的日子,在這一日,淩雲派的靈氣最盛,陽氣最重,宜占卜,宜祈福。
修道之人清心寡欲,一年到頭也沒有什麼假日,唯獨在這一天能稍作休息,故而那些剛入門的弟子們都興高采烈,喜笑顏開,仰望著祭台。
祭台在山頂,上有塔樓供奉祖師,下有階梯站著眾徒,八麵旗子環繞,被風吹得獵獵作響。
陸浮雲位列四大長老之一,此時正站在祭台上等待吉時。可他總覺得哪裡不對,眯眸細細大量一圈兒,這才發現自己的三個徒弟都不見了。
楚有容,南音,郡柔,一個人都沒來。
南音我行我素便罷,郡柔剛剛入門不懂規矩也能理解,隻是楚有容竟然也沒來?
陸浮雲心裡一沉,一種不可控的想法逐漸在腦子裡生根,迫使他不得不先行離場。
然而他怎麼也沒想到,他所惦念的三個人,竟然就在祭台正下方的山洞中。
郡柔渾身酸痛,勉強睜開眼,卻見四周一片漆黑,隻能堪堪看清一個輪廓。
“有容哥哥?”她動了一下,這才發現自己竟然被五花大綁捆在一張木板床上。
她驚慌地往人影那兒看去,眼睛適應了昏暗的光線,這才發現那是楚有容抱著昏睡的南音,滿目柔情。
“係統,係統!”她在心裡不斷叫喊,她再傻也覺察出不對了,方才楚有容約她出來相見,可還沒見到人,她便後腦一疼暈了過去。
如今看來,正是楚有容做的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