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明他早就猜到,裝不知道罷了。
既然如此,南音還能對他有什麼感情?原本的感情就是錯位的,如今百餘年來朝夕相處的情誼也因此而滅。
她早就明白了,就算沒有郡柔,那些師兄弟們也不會喜歡她,她的師尊也不會像楚有容一樣眼裡隻有她。
和郡柔沒關係,沒有郡柔,也會有裴柔張柔,這群人本性如此,根子上自私自利,將女人瞧做玩物和附屬品,甚至是可以維護道義的祭品。
“都說修道界脫離三界之外,另有一套法則,力量麵前諸生平等……”南音嗤笑著抬手,鈴鐺錘一下子飛來她的手心,“可我瞧著,與那深宮大院並無不同。”
依然有女人去當菟絲花,依然有男人隻把女人當征服的對象,若是遇到性子野不肯被征服的,一定要齊心協力,打出去。
南音冷冷笑著,遁光而行,一團鮮紅的靈力在她腳下閃著光,映得她整個人都鮮豔起來。
不一會兒,她來到陸浮雲門前,正想推門進去,卻聽到門內傳來一聲高過一聲地喘息。
陸浮雲一聲又一聲叫著南音,可另一個聲音分明是帶著哭腔的郡柔!
南音臉色一變,一腳將門踹開來,大步流星走進去,揮起一掌將陸浮雲打倒在地。
如今她已經是化神期大圓滿,陸浮雲卻不過化神期中期,雖有一戰之力,可在這種情況下,絕不是她的對手。
看著赤條條的兩個人,南音一陣惡心,一把扯下床簾,蓋在被自己打倒在地的陸浮雲身上,然後再去瞧郡柔。
郡柔的身上全是淤青和吻痕,陸浮雲根本不懂憐香惜玉。
她躺在床上,眼裡全是淚水,空洞無神地望著天。
“南、南音?!”陸浮雲這才清醒過來,驚駭地看著麵前的女人,這才僵硬著腦袋去看床上。
“郡柔?!”陸浮雲駭然,心口湧動著一陣又一陣的複雜情感,慌張,刺痛,厭惡,和被他壓在心底不敢宣之於口的一點興奮。
全都在他眼中燒著。
南音一把扯過床上疊放整齊的被子,壓在郡柔身上,臉上儘是陰沉:“既然如此,師尊還是對郡柔負責吧,我們之間的婚約就此作罷。”
說著,她轉身便走,卻被陸浮雲扯住了衣袖。
她麵露厭惡,揮掌打開了陸浮雲的手,將自己被他抓過的衣袖衣角扯下,用掌心的靈力化為灰燼。
“南音,彆走!”陸浮雲痛心,掐了一個決穿上衣服,仍是風度翩翩的師尊,“是郡柔給我下了藥,才導致這般境地!”
“我這就將這個賤人逐出師門,你原諒我一次,我們的婚約繼續,好嗎?”
南音臉色難看至極,甚至不願意分給陸浮雲一星半點的餘光。
這個男人怎麼能如此厚顏無恥?
她當然知道這場好戲和萬人迷係統脫不開乾係,可是她還知道,如果今天等在這裡的是楚有容,這場戲絕不可能發生。
萬人迷係統根本就不是不可反抗的,為什麼一直默不作聲的楚有容可以,而口口聲聲說愛她的陸浮雲不行?
更何況……
她眼眸中流露出的寒霜幾乎要冰結了整個房間,身上散發出的靈力逐漸變深,幾乎成了黑色。
“你已經不是童子之身了,我們的婚約還有什麼意義?”她鬼魅般的聲音無情響起,砸在陸浮雲的心頭,叫他瞳孔驟縮。
南音身上散發的靈力逐漸奇怪起來,原本鮮紅的顏色也逐漸摻雜了黑色,好像乾涸的血跡一般,壓抑又駭人。
她眉梢眼角添了一抹紅,隱隱約約能看到她瞳孔裡呼之欲出的符文印記,連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都帶著一股子腐朽和死寂。
“童子之身?”陸浮雲眉頭緊鎖,手微微向後探去,“隻有魔道才講究童子之身,吸取童子陽氣以做修煉之用……南音,難道你?”
話還沒說完,冰藍色的劍光閃過,他放置在床頭的劍嗖地一聲飛來。
然而就在他要接住那把寶劍的時候,南音不過一個抬手,他便整個人往後傾去,寶劍也摔在了地上。
“不可能!”陸浮雲強行穩住身形,“你怎麼可能已經是化神期?!”
“不僅是化神期。”南音冷笑著說,“而且是化神期大圓滿。陸浮雲,如今你也難是我的對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