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甚至聊過婚姻的話題,她似乎有什麼顧慮,但是仍然陪我聊。我之前說鑽石隻是碳,而黃金是宇宙的塵埃,這句話也是她說的。”
杜晴嵐最開始還聽得起勁兒,可越聽臉色越難看,越聽越如坐針氈。
她吞了口唾沫,如鯁在喉:“那個……她……是哪裡人啊?”
晏清搖了搖頭:“她說她在帝都讀大學,但是似乎不是帝都人,具體是哪裡人她從沒提過。”
“而且她原生家庭似乎不太好,一提到類似的話題,她就會選擇性地忽視,然後轉移話題。”
杜晴嵐眼前一黑:“她網名……是不是叫睛崗?”
晏清猛地抬頭,不可置信地盯著她。
睛崗,晴嵐……
“你是!”晏清一下子站起來,“是你?!”
杜晴嵐瞬間抱頭求饒,她哪能想到自己當年非主流搞網戀,搞到反派大boss了?!
她那會兒高中,生活除了打工和學習就隻有原生家庭的一地雞毛,現實中也沒什麼朋友。
為了排解心中的苦悶,她在網上找人聊天,還和一個網友發展成了戀人關係。
但她根本沒認真過,甚至騙人家自己已經讀大學了,大學的名字就是她心心念念的帝都大學,她憑借想象和網絡,編造出了一個豐富充實的大學生活。
她不是為了談戀愛,隻是想找一個能說話的人。對麵那個男人話少,但從來不嫌她煩,她說話也句句有回應。
僅此而已了。
隻是沒想到對方認真了,積極籌劃兩人的見麵,甚至還買了去帝都的機票。
眼見著要穿幫,杜晴嵐隻好答應他見麵,說自己會去找他,在他軟磨硬泡下,確定了見麵的日子。
她當然不能去,對方是在和帝都大學的大學生談戀愛,而不是和她這個高中都沒畢業的小屁孩兒談戀愛。
她不知道怎麼解釋,不知道怎麼道歉,乾脆就在見麵當天刪除了所有的聯係方式,消失在那個人的世界裡。
這不就是成年人的告彆方式嗎?他肯定會理解的。
晏清不理解。
他難以置信自己的初戀竟然給了一個小屁孩,他一直以為自己被綠了,一個是自己的愛人,一個是自己的兄弟。
以至於從那時候開始,他很難相信彆人,畢竟多年的好友和戀人都能背叛自己,還有誰不能呢?
他趨利避害,步步為營,對所有人都隻有算計,以至於公司越做越大,人脈越積攢越多,可能交心的一個都沒有。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騙你的!”杜晴嵐慫得縮成了球,“我實在不知道怎麼去見你,也不知道怎麼跟你解釋……”
“誰能想到你那邊那麼巧,發生這種事……我錯了我錯了!”
晏清咬牙切齒:“你……”
“我罪該萬死!我知道!”杜晴嵐連忙說,“但是我絕對沒有綠你!我到現在除了你再沒談過戀愛!”
“這樣……你會不會好受一點?”
看著杜晴嵐小心翼翼的樣子,晏清心裡剛剛湧起來的火又被澆熄了。
他低沉地笑起來,一屁股坐在杜晴嵐旁邊,背靠著土窯的牆,絲毫不在意灰塵。
“你、你不會是受刺激瘋了吧?”杜晴嵐有些害怕,瑟縮著問。
晏清搖了搖頭,笑得更大聲。
仔細想來,傅升乾隻說過當天出現的女孩是來找自己的,估計又是學校裡打聽到他住處,來送情書,卻被在家的傅升乾哄騙過去了。
他根本沒找過那個女孩當麵對質,也沒有想辦法把睛崗的聯係方式加回來,因為他在心裡已經對這段感情判了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