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淺淺垂著腦袋,臉又紅又漲,像是一個熟透的蘋果一樣,一雙圓眼裡也噙滿了淚水。她哪裡被老師這樣教訓過?
“差不多得了。”範團咬碎嘴裡的棒棒糖,翹著二郎腿,身子靠在過千帆的桌子上,“你自己講課不吸引人,還嫌人不聽了?”
老師是老教師了,從業二十多年,一直在一中重點班,沒見過範團這樣的學生,居然敢當眾頂撞老師。
他臉上的肉都抖起來,氣得頭發都炸了:“你給我站起來!把這兒當成你們職高了是吧?知道什麼叫尊重師長嗎?!你給我出去!”
範團翻了個白眼,本來不想理,但是看到評論區一條評論,眼睛一轉,叼著那根棒棒糖的棍兒,念了出來:
“教師職業道德要求教師不體罰、變相體罰學生,不挖苦諷刺學生,老師,你這教師資格證怎麼考的啊?”
全班嘩然,老師臉上青一陣紫一陣,眼睛裡幾乎要噴出火來!
【笑死我了,團子做了我想做卻不敢做的事情!】
【隻有我覺得這老師挺可憐的嗎?本來就是團子和淺淺一起說話不對啊。】
【是啊,還要頂撞老師,我要是老師我高血壓都犯了。】
範團才不管那麼多,她甚至沒有挪動一下,絲毫不給老師麵子。
在職高,哪個老師敢這樣和她說話?
突然,老師冷笑了一聲:“聽說你還想和過千帆當同桌?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你以為誰都像柳淺淺一樣,能被你這個老鼠屎帶壞?”
老師輕蔑地笑,自以為找到了範團的弱點,大肆嘲諷起來:“你這樣的,現在能靠你爹媽的權勢和過千帆坐在一個教室裡,未來給人家提鞋都不配!”
範團有些不耐煩了,把嘴裡的棍子咬得哢哢作響:“行了,趕緊上你的課吧,再拖下去,耽誤這些學生的老鼠屎就不是我了!”
“你!”
範團伸了個懶腰,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起覺來,看得旁邊的學生心驚膽戰,生怕老師的怒火轉移到他們身上。
所幸這到底是個二十多年的老教師,見範團趴下不影響彆人,也就嘴上譏諷了兩句,就開始繼續講課了。
他講的是數學,對於範團來說無異於催眠曲,不消片刻,她就進入了夢鄉。
因此也沒發現身後久久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課間,柳淺淺紅著眼睛做題,還不忘把上課時記的筆記遞給剛睡醒的範團。
“乾嘛?”範團愣了一下。
柳淺淺委屈巴巴地抹了一把眼淚:“上課你睡著了,都是知識點,你記一下,下個月就要期中考了。”
“考就考唄。”範團把筆記本合上,“我才不看。”
柳淺淺有點無奈:“你知道為什麼老師都不計較你的事嗎?因為學校要求,每一次考試都進行一次分班,隻有年紀前三十能留在重點班。”
“所有老師都覺得你會在一個月後的期中考轉班,所以才對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她壓低聲音:“不管你是通過什麼方式轉來的,但是轉學和分班不一樣,轉學可以選擇班級,考試分班卻是定死的規矩,要是你沒考到前三十還留在這兒,彆說學生,老師都不會願意的。”
也就是說,如果範團不能在一個月後的期中考裡取得年級前三十的名次,她就要被轉到其他班去了。
範團本來對這件事沒什麼太大感觸,轉就轉唄,她在職高都考不到前三十,更彆說一中這個重高了。
可是係統卻在她腦子裡嗷嗷直叫:“大姐啊!我求求你了!你根本不知道我把你轉到一中來是違反了多少條規定!你要是轉班了,還怎麼降低黑化值啊!”
範團隨意翻開筆記本前幾頁,發現自己連高一的知識點都不知道,於是更沒了閒心:“你對我是不是有什麼誤解?我要是有一個月考到一中年紀前三十的水平,乾嘛還去職高墊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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