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千帆又不說話了,他好像話很少,在學校,範團一天都沒聽到他說一句話,剛剛也隻是為了結束那件事才說了話。
不知道走了多久,範團終於不耐煩了:“你家也在這邊?就這麼順路?那麼多岔路口都不拐?”
過千帆似乎嚇了一跳,怔了片刻才說:“我以為你生氣了……”
生氣?為什麼?範團皺著眉頭看了他半晌,才失笑道:“你不會以為我因為你沒記住我名字就生氣了吧?”
“那你不給我讓座位不讓我做你同桌,難道不應該讓我更生氣?”
過千帆茫然地看著她,仿佛根本不知道這件事。
早上的事他現在就忘了?!
範團嘴角微抽:“你該不會根本不知道我早上過去是要坐你旁邊的吧?”
看著過千帆的表情,範團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早上過千帆之所以一動不動,是因為根本不明白她說的“讓一讓”是什麼意思。
他坐得好好的,並沒有擋她的路啊!
“這真的是學霸嗎?不會把腦子都學傻了吧?”範團無語,胡亂揮了揮手,“行了,我叫範團,記住了就走吧。”
她還有事,沒工夫去哄書呆子玩兒。
係統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她走得瀟灑利落,狠狠歎了一口氣:“多好的機會!多好的機會啊!就被你白白浪費了!”
“切。”範團嗤了一聲,根本不屑於理會係統。
她走得又快又急,書包在她肩膀上一跳一跳的,一看就沒裝什麼東西。
等她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之中時,過千帆的神色才緩緩陰沉下來,那雙冰冷的眸子與方才判若兩人。
“範團……”他輕輕咀嚼著這兩個字,臉上露出一抹陰狠和意味深長。
範團跑去了一家金店,她兜裡揣著一塊金條,今天是特意來估價的。
她沒有收藏和等待升值的想法,她隻想迅速將那一箱金條出手。
“你為什麼這麼著急賣啊?”係統跟杜晴嵐學得話癆,一路上都在絮絮叨叨,這會兒也不例外。
範團坐在金店的會客室喝著茶水:“缺錢。”
“乾什麼缺錢啊?你這個年紀,就算缺錢也不需要把那麼一箱金條都賣了吧!”
“關你屁事。”範團很不耐煩,她平時獨來獨往,成為職高一霸也是因為那群崽子太吵煩到她了,她教訓了一頓,莫名其妙就成了校霸。
係統:嚶嚶嚶,我不是你的小可愛了。
範團:你從來就沒是過。
過了一會兒,金店的老板走了過來,笑意盈盈地看著她,說:“檢測合格,確實是足金。你的收藏金條品相還行,給你三百,可以吧?”
範團抿了一口茶水,悠哉遊哉地放下杯子,這才慢悠悠道:“老板是不是覺得我年紀小不懂金價,或者有可能這塊金子是偷家裡的,才這麼誆我?”
“現在的官方金價是四百二,就算你收金賺差價,也不至於跌到三百吧?而且我剛才就說了,價格談好了,我那兒還有,質量絕對一致。你要是這麼沒有誠意,我就去對麵看看了。”
老板一驚,這小丫頭片子還不好騙呢!
“哎呀,彆說這話。”老板滿臉堆笑,“你看你說的,我們也要吃飯不是?這店麵房租、手工損耗、還有這些員工的工資,都是一筆不小的數字,要是真按照官方金價給你,我們吃什麼呀?”
“我真沒有宰你的意思,你去問問,我給彆人也是這個價位。不過你要是量大,那就另說,還可以再談嘛!”
範團聽了這話,臉上的表情才好看一些。
兩人談了半晌,這才把價格敲定下來,以三百九的價格談妥。範團那一大箱子金子,賣了整整一百五十六萬。
看著銀行卡上的數字,範團終於鬆了一口氣,眼神裡鮮少地露出雀躍來。
範團回到家,她所謂的家是在一個老破小筒子樓裡的頂層,下雨天漏水,冬冷夏熱,連天然氣都沒有。
她進門開燈,電燈閃了兩下,最終還是滅了。她也不在乎,關了開關走進去,就著窗外的月光躺了下來,伸手抓起床頭櫃的相框,抱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