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有人送了碗糖水來,裡頭還貼心的加了兩個荷包蛋,芍藥知道這是看在楚千行的麵子上,她接過來鼓起勇氣去敲門。
剛敲響門就開了,楚千行的臉色還是很不好,看見門外的三人,又沉了沉:“都在這裡做什麼,沒事做了嗎?”
兩個丫鬟聞言急忙行禮退出去,她們原本是楚千行這院裡的丫鬟,但因為彆院裡人手不夠,都被楚千行趕出去幫忙了。
芍藥見他發火,端著木托的手緊張得顫抖,雖然知道他教訓的人不包括自己,但害怕是很難消除的。
“進去吧,等你家小姐睡醒了再讓吳管事送你們回去。”楚千行說道,語氣緩和了些,說完便出去,也不知去哪兒了。
芍藥鬆了口氣,急忙進去,見莫玫香還沒醒,遲疑了下還是叫醒她,雖然楚公子看起來好像沒準備再欺負小姐,可她們還是早些回去的好。
莫玫香腦袋裡還停留在自己暈過去的時候,被芍藥叫醒,發覺自己躺在床上,以為自己是在莫家,迷迷糊糊的就問道:“姨娘呢?”
“小姐,我們還在楚家呢,楚公子把你抱回來了。”芍藥小聲說道,一邊扶她坐起身,端過糖水來喂她。
莫玫香這才發現屋裡布置得清雅,根本就不是她的閨房,腹中的疼痛讓她無暇多想,喝過糖水她才皺眉問道:“芍藥,我是不是身子來了?”
芍藥抿唇點頭:“小姐,多虧了楚公子抱你回來,不然奴婢……”
“我知道。”莫玫香苦笑,“他有沒有說我們什麼時候能回去?”
“楚公子說小姐你醒了,就讓吳管事送我們回去。”芍藥急忙說道,起身要去叫人,莫玫香急忙叫住她。
“不用麻煩了,你扶我起來。”
“可是小姐你……”
“你還沒看出來嗎,這是誰的屋子?”莫玫香苦笑著問道,她膽子小不代表她蠢,她雖然沒有進過男子的寢房,可這和女兒閨房迥異的寢房,還用得著她看過嗎?
楚家彆院裡隻有楚千行和萬俟無生,楚千行自然不會把她送到他表哥那兒去,這裡十之八九是楚千行自己的房間了。
這真是逃不掉的孽緣,她頭一回身子來讓楚千行撞見抱到莫家客房裡,第二回身子來又叫楚千行撞見給抱到他自己屋裡。
莫玫香不知道自己該哭還是該笑,扶著芍藥出來,外邊有些冷,她的臉色又白了幾分。
“小姐,”芍藥有些擔心,想勸莫玫香回去,但話剛到嘴邊,就見外邊候著個丫鬟,不是方才那兩個中的之一,瞧見兩人出來就急忙迎上來。
“莫姑娘怎麼不多歇會兒?”
“不了,出來這麼些時候也該回去了,麻煩你同你家少爺稟告聲兒。”莫玫香小聲說道,她自小就聽陳姨娘抱怨莫家後院裡的捧高踩低,也明白這丫鬟現在對自己客氣,是因為楚千行的緣故,也越發認定自己是在楚千行院中。
隻是她沒有膽量挑明,若是換了莫商商在這兒,隻怕就厚著臉皮賴下不走,她現在隻想回去。
丫鬟有些為難,但見莫玫香執意要回去,隻要應下,請了吳管事來送她。
莫玫香今天出來可以說是多災多難,但若是忽略那些細節,隻瞧她的行程,又足夠讓人嫉恨,首先便是莫眠香有些坐不住了,先前柳姨娘讓她彆著急,可這一不著急,四妹都上人家府裡去了。
其次便是莫傾城,因為她要嫁給已經封王的萬俟無生,規矩就不能少,那日林公公來宣旨,便送了兩個宮裡的嬤嬤來,名義上是說教導莫商商禮儀,但莫商商重病不起,顧氏便塞了些銀錢,讓兩人轉教莫傾城。
莫傾城雖說沾著喜氣,也算是賜婚,可側妃說到底還是個妾,那兩個嬤嬤一開始也沒怎麼儘心,莫傾城也輕鬆,還得空跑到前院書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