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管多可怕，最先招惹他的，不就是她？
莫商商抿唇，看見萬俟無生露出來的不悅，她覺得現在的他才是正常，但這份原本應該不會讓她太緊張的正常裡，因為他方才目光裡的柔和變得可怕起來。
他的人設裡不應該會露出那種眼神啊，就連對莫玫香，原文裡都沒有提及過。
現在這是，崩完劇情崩人設了嗎？
莫商商隻覺得心跳如雷，肚子裡的疼痛是徹底感覺不到了，如果連人設也崩了，那不隻她從評論區大神那裡得來的指導沒用，就連這些日子她跟萬俟無生相處，得出來的某些小經驗，也絲毫用處都沒有了，鬼知道他這人設一崩，會崩到哪裡去。
這個意識讓莫商商的冷汗再次冒了出來，而且比剛才更多，沒一會兒就爬滿額頭。
萬俟無生緊了緊眉頭，她的神情讓他知道，這次不是因為肚子疼，而是因為害怕。
真的有這麼怕他？
萬俟無生眯起眼：“王妃究竟在怕我什麼？”
莫商商抿緊唇，您老人家覺得您不可怕嗎？
萬俟無生看見她臉上的變化，那一點點控訴之意讓他心底驀然升起股微弱煩躁，儘管微弱，卻似乎有著破壞他自製力的威力。
她從頭到尾都在害怕他，接近他遠離他，都是因為害怕他，可那害怕的根源卻那樣的可笑，她說她做了個噩夢，夢裡的很多事都和現實一模一樣，所以她認定他會殺了她，用那麼殘忍的手段殺了她。
可她自己也親口說了，所有的事情都因為她沒有按照噩夢裡那樣做，而變得不一樣，她的噩夢裡，莫玫香跟了他……
“也許，莫玫香不在了，王妃會更安心一些。”萬俟無生低聲說道，莫玫香死了，她就不用再擔心事情往噩夢裡的方向發展。
儘管萬俟無生知道，即便莫玫香救了自己，他也不會動心，因為這些年救過他的人不少，他從未因為救命之恩對人動心，更因為他已經知道為什麼提起陳信，他就會不滿。
原本以為隻是個適合跟萬俟家血脈結合的姑娘，姨母找了好些年，好容易遇著個，他不想放棄，但仔細想來，這似乎隻是個讓他名正言順接受莫商商的理由。
萬俟無生這話落在莫商商耳中，無疑就是威脅，知道她現在在意莫玫香的死活，就拿莫玫香威脅她，可究竟還有什麼值得他威脅，莫商商也想不出來，那句你隨便到了唇邊卻吐不出來。
她可以見死不救，因為她能力有限，沒法主動去救所有人，但她也沒法承擔一個人因為自己張嘴就斷送性命。
肚子裡的疼痛又翻了起來，莫商商抿唇苦笑：“王爺您不願意放過跟莫家有關的人，又何必牽扯上我。”不願意就不願意了，他說的也確實在理，劇情早就脫離了原文，莫玫香是否還會像原文裡那樣痛恨莫家，她根本就沒法確定，隻是瞧著莫玫香可憐，同情心泛濫而已。
她隻是覺得自己破壞了她原本安穩的人生，有些愧疚而已。
可他不同意，直說便是了，何必牽扯上她，讓她心裡多幾分希望，多幾分負累。
萬俟無生看著她把唇抿得泛白，眉頭緊緊皺起來，他從沒見過一個人這樣固執的認定一件事，在他手上，無論多固執的人，都會被尋到弱點，都會按照他的心意改變。
“王爺，秦大夫來了。”金香在外頭喚道。
萬俟無生驀地鬆口氣，鬆開眉頭：“讓他進來。”
說完秦大夫就進了來，診了脈隻道不嚴重，寫了藥方就讓藥童回去拿藥，沒多時藥就送來，隻聞著就苦巴巴的，莫商商皺著臉喝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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