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二姑娘是國主下旨賜給本王，本王會將此事上報國主。”見顧氏僵持猶疑，萬俟無生說道，語氣依舊平靜，讓人聽了以為他隻是公事公辦罷了。
可這事若是報到國主跟前去，那就是要莫傾城的命，莫家現在的處境已經不大好，再出了這檔子事，隻怕會更不好。
顧氏慌了：“王爺，傾兒和挽挽是親姐妹啊。”
這事若是遞到國主跟前，傾兒活不了，莫商商又豈能獨善其身？
聽她想拉莫商商下水，萬俟無生的目光立時就冷了：“王妃體弱，莫夫人以後就不要再拿這些事來打擾王妃了，夜臨。”
候在門外的夜臨急忙進來，目不斜視的攔住了還想說什麼的顧氏。
莫商商瞄了眼臉色慘白的顧氏，心底驀然緊了緊，隻覺得莫傾城若是死了，顧氏必定拿自己陪葬。
不，不是拿她陪葬，而是會將這事推倒她身上，讓她去替莫傾城死！
張敏之說的死劫，十七歲之前的生死大劫，現在不就是將將應上了。
隻怕一會兒莫明煊知道了消息，就會來尋萬俟無生，跟他說明真相，讓萬俟無生殺了她。
一個嫁過去就不受寵的王妃偷人，聽起來可一個受寵管家的側妃偷人，靠譜得多，而且她正好身體不好，隻消說她病死的，再把知情的那些丫鬟婆子都弄死了說給她陪葬，往後就算傳出來些什麼，莫傾城也隻需要擺出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作態。
不過莫明煊的忘性實在是太大了，也太把張敏之的話當回事，直到現在莫商商都沒弄清楚，張敏之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他本人在這件事裡，又究竟是如他自己所言順應天命，還是在攪渾水。
出了春繁院，萬俟無生就沒有在莫家多留，徑直出來，連馬車也沒上，穿過長街就進了楚家彆院的大門。
“放我下來。”瞧見門房把門關上，莫商商終於忍不住說道，她這又不是缺胳膊少腿的，抱來抱去的成什麼樣子？吃飽了沒地兒使力氣啊。
萬俟無生卻沒動，隻管往後院裡去：“小綰覺得如何？”
“什麼如何？”莫商商皺眉，為什麼她總覺得這家夥是不安好心？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萬俟無生低聲說道。
莫商商一怔，明白過來他的意思頓時無語，她覺得自己是真不明白這個男人的腦回路，莫傾城險些讓她送了頂綠帽子給他，所以他就讓莫傾城真送了頂綠帽子給他自己？
這來來去去，最丟臉的不還是他自己？
“王爺您何必這樣跟自己過不去？”莫商商小聲說道，她覺得報複莫傾城的法子挺多的，真沒必要這麼做，尤其是主使還是萬俟無生自己，這怎麼看都怎麼覺得奇怪。
萬俟無生皺眉，跟自己過不去？他如何跟自己過不去了？
“小綰這是何意？”萬俟無生學得很快，聽不明白的話直接問就是了，莫商商基本都會回答，就算是編謊話也會回答。
莫商商隻當他是在裝傻，撇嘴小聲道：“我覺得府裡頭已經夠鮮亮，大冬天的不用王爺特地給自己添抹綠色來裝點。”
萬俟無生：“……”
莫商商覺得自己說得很隱晦了，見萬俟無生看起來還是很不高興，也不搭理自己了，隻好閉嘴，不說就不說了，反正又不是她吃虧，她隻是看在他順手給自己出氣的份上提醒他一下而已。
等回了房裡，莫商商還沒來得及喘口氣，慶幸終於不用再離萬俟無生這麼近，金香就進來道：“王爺，莫老爺來了，正在前廳裡候著。”
“讓他候著。”這個關頭莫明煊趕著來時什麼用意，已經不用人多揣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