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說吧，以兩人的實力對比，她還會接著吃虧的，咳，雖然這種事多來上那麼幾回，雙方都有了經驗後，她也算不得有多吃虧。
莫玫香在她那個小院兒裡悶了幾天後，終於肯再過來，莫商商耐著性子審問了她之後才知道這丫頭整天都在擔心些什麼，心下無語，又覺得真的特彆有必要把她送給將軍夫人好生調.教調.教。
不然就她這個性子，說得難聽點兒那就是爛泥扶不上牆，誰幫襯著都沒用。
於是莫商商很認真的跟萬俟無生說了這件事，這丫頭不送走，都要把她鬨得一顆心七上八下的了。
不過眼瞅著都臘月二十九了，也隻能等過完年再送走了。
然而明天就是除夕，莫家後院的偏僻院落裡，依舊有人正在費力的乾活。
今晚天氣不好，天上沒有一絲光，暗沉沉的似乎要下雪，老樹下頭的枯井邊堆著不少腐爛的泥土，井邊的燈籠照不進幽深的井底，隻能聽見沉重的呼吸聲從井底回蕩著傳上來，若是誰無意間闖到這裡，隻怕會以為見鬼了。
井邊比前幾日多了三個人影，正是親自查看屍骨的莫明煊和顧氏，以及照看著顧氏的李嬤嬤。
已經快挖到底了，送上來的泥土中多了股腐爛的惡臭，莫明煊和顧氏三十多年養尊處優，幾時聞到過這麼難聞的氣味，兩人都皺眉，退了兩步，依舊覺得難聞。
“讓他們動作快些，這味兒可彆引來人了。”顧氏小聲說道，這附近雖然偏僻，但難保這股臭味能飄出去多遠，萬一有人尋著味兒來就不好了。
他們隻是準備把屍骨挖出來當做投名狀，沒打算現在就讓她公之於眾。
李嬤嬤上前去吩咐了井邊的兩人動作快些，沒多會兒就見剛吊上來的泥框裡有一截白森森的東西，井邊的一人手賤把它拿來出來，嚇得差點兒把東西扔回井裡。
搖曳的燭火下頭，那分明就是根細長的腿骨，看著不像是豬骨，更像是……
下意識的，男人腦子裡閃過人骨兩個字，儘管他從沒見過人的骸骨。
另一人看見這根骨頭，手裡的泥框險些掉回井裡去，他急忙扶住，但腐臭的泥還是傾倒了些下去，井下的人惱怒的吼道：“你們在上頭乾什麼呢！”
他的聲音在井底回響，飄上來時已經弱了許多，將兩人驚醒，拿著骨頭的那人急忙跑到莫明煊跟前：“老爺，井裡挖起來了骨頭！”
話音剛落，不遠處雜草叢生的角落裡就傳來尖叫聲，但隨即又像是被誰捂住了嘴，變成了嗚嗚的叫聲。
“誰！”莫明煊臉色一凜，轉頭就見自己個人捂著另一人的嘴從暗處走出來，看神行應當是一男一女。
等兩人走近了些，莫明煊和顧氏才看清楚，臉色都大變：“傾兒，蹊兒，你們怎麼在這裡？”
莫成蹊鬆開手，莫傾城恨恨的瞪了他眼，重重的喘著氣。
“聽下人說，娘每晚都安排人來這裡，好像在挖什麼東西，我和二姐好奇，就過來看看。”莫成蹊小聲說道，目光忍不住瞄了眼還被下人拿在手裡的白骨，心底不由得有點兒發悚，彆看他捂住了莫傾城的尖叫，其實他驟然看見白骨，也被嚇得不輕，隻是他害怕起來不是尖叫。
現在他手腳還有些軟。
莫明煊和顧氏一驚，頓覺不妙，正要教訓兒女趕緊滾回去，離四人不遠的月洞門外猛然傳來聲輕笑。
“原來莫家後院裡還藏著這樣的好東西。”
門吱呀呀的應聲開了，耀眼的燈火隨著那個高大的人影傾瀉進來，將這座偏僻的小園子照得如同白晝。
這來的正是府衙裡頭的高大人。
莫明煊平日裡也和高大人是熟識，沒少一塊喝酒逛花樓，若是往日裡見到少不得要客氣幾句，可今時今日在此處看見他，莫明煊的臉色已經不能再難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