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狼山,千丈之上,清靈之地。
月狼城中心的大殿,一個身著宮裝的女子,站在石井旁,望著井水中倒映的月亮發呆。
突然聞到一股淡淡的血氣,宮裝女子皺眉道:“怎麼會有血腥氣?哪裡出事了?”
宮裝女子右手一揮,井中的月亮消失,拜月城的畫麵出現在了水麵上。
宮裝女子眼中露出詫異之色。
“濁靈之地的博奕,竟然激烈到了這種程度了嗎?”
她自然是知道濁靈之地血蝠領和月狼領半妖以下這場持續了千餘年的“戰爭”,這已經是血蝠一族和月狼一族非常克製的結果了。
畢竟,沒有仙神境出手就不管妖族之戰。
剛想到這裡,她突然發現了什麼,右手輕輕一點,將角落的一個畫麵放大,看到畫麵裡的內容,她的臉上頓時露出怒色。
“說好了仙神境小妖不出手的,血蝠一族竟然違約,直接囚禁了我的徒弟。”
雖然人還沒有死,但是這樣的經曆非常可能汙染月影的道心,讓她無法晉級尊者境。
“既然你們先違的約,就彆怪我不講情麵了。”
宮裝女子身影一閃,消失在了原地。
……
血蝠山,千丈以上,清靈之地。
血蝠城中心大殿,一個身著燕尾服的中年男子,站在一個火爐前,仔細的盯著火爐中燃燒著的血色火焰中心懸浮著的水晶瓶,突然右手一番,一個滴裡麵有著一個小孩子在哀嚎的血珠,滴到水晶瓶中,水晶瓶瞬間變成了紅色,上麵一條條的血色花紋,閃爍著妖冶的光芒,猶如活物似的不斷的自動向前延伸。
中年男子不斷的盯著,仔細感悟著什麼,若有所思的道:“人族的童子煉製的靈血,果然靈性十足,對於煉製血晶瓶有奇效,怪不得血煉那個家夥,不僅為自己的得意弟子爭奪了鎮守使的職務,還親自下場,跑到十萬大山找傀儡開辟牧場。”
中年男子突然想到了什麼,笑著搖了搖頭道:“哦,順序錯了,應該是血煉先親自下場,到十萬大山開辟牧場,然後才有了後來爭取鎮守使之事。”
說到這裡,中年男子的眼睛不由的眯了起來。
“血煉這家夥的天賦太好了,參加一場妖魔戰場,竟然就修煉到了仙神境圓滿,運氣也非常好,請求外出尋找命島築基之物,結果隻是一次,就找到了,直接在外麵順利凝聚命島,以後天妖族之身,晉級尊主境。”
嘖嘖,越想越覺得,這血煉,真是一個傳奇啊。
自己這個先天妖族順順利利晉級的尊主境大妖族,經曆反而乏善可陳。
“嗯?這個是……”
中年男子看向月狼領的方向。
“這次玩的這麼大?直接將戰線推到了月狼山下?”
中年男子搖了搖頭:“不愧是血煉的弟子,果然與眾不同。”
中年男子隨手一揮,一道血光沒入迷霧之中,飛入其中一個懸浮島上。
“既然是血煉你的弟子惹出的麻煩,那就麻煩你親自走一趟吧。”
……
“快了,快了……”
血池看著血源精石,在吸收血氣後,不斷點亮,隻差一點就達到圓滿,心情也跟著激動起來。
“死,快點死,無論是血族也好,還是狼人也罷,無論是半妖,還是普通人,快點死吧,為我晉級尊主境,供獻一份資糧。”
正在這時,一個宮裝女子,突然出現在拜月城上空,冷哼一聲,戰場上所有的人,無論是血蝠領一方,還是月狼領一方,全部停手,不敢動彈一絲一毫。
拜倫額頭上不由的冷汗直流。
“好強的威壓,這是,主神級彆的大人物下場了?”
福克斯反倒是鬆了一口氣。
“接下來就是上層的博弈了,我們這些小人物,反而無關緊要了。”
拜倫心中一鬆。
“這麼說,我們得救了?”
福克斯沉默良久才回答道:“我的意思是說,我們的生死,終於不用靠戰鬥來決定了,而是由上層的博奕來決定了。”
拜倫被噎了一下,沒好氣的道。
“之前不是由鎮守使決定的嗎?他想要戰爭,就有戰爭,他想讓我們死,我們難道還能活著離開戰場?”
這之間有什麼區彆?
福克斯悠悠的回答道:“還是有區彆的,之前的死,還要打打殺殺,現在的死,全在主神的一念之間。之前的博弈,由神靈主導,以血池對我們的惡意,我們基本上十死無生,而現在這場博奕將由主神主導,我們這些小螞蟻可入不了這樣的大人物的眼,隻要我們的神庭贏了,那麼我們就不用死,假若我們的神庭博弈輸了,大概率是瞬間死亡,沒有任何痛苦,小概率是放了我們這些無關緊要的螻蟻。無論哪種結果,都比之前十死無生的局麵強。”
拜倫聽後,點了點頭道:“說的有道理啊,現在就看我們這方的主神了,對了,我們這方,有主神在嗎?”
福克斯歎了口氣道:“這正是我所擔心的,若是我們這次的行動,是血池個人所為,沒有神庭坐陣,隻怕……”
隻怕,連上桌博弈的資格都沒有。
還沒開始,就已經輸了。
拜倫喃喃道:“我看血池蝠神不像這樣無智之人啊。”
福克斯點了點頭,認同了拜倫的觀點。
“不錯,既然他這麼做,必然有所儀仗,我們還是靜觀其變吧。”
血池感知到血源精石吸收血氣為之一滯,正好卡在了最後一絲,不由的怒從中燒,猛然扭頭,一臉殺意的看向那個突然出現的宮裝女子。
“井月老祖!”
血池一下子認出了這個宮裝女子的身份,身上的殺意不由的一滯,眼中閃過一絲深深的忌憚。
井月老祖冷哼一聲:“你的師父是誰,怎麼這麼沒有規矩?”
血池遲疑著,緩緩開口回答道:“家師,血煉老祖。”
“血煉?原來是那個家夥!怪不得……”井月老祖聽後,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之色:“果然是後天妖族,就算晉級尊主境,成為大妖,也是如此不堪,連教導的弟子,也是一樣的貨色。”
血池聞言,臉色瞬間脹得通紅。
“安敢如此羞辱我血煉一脈!”
血池右手緊緊的握著血源精血,想給月影一個教訓,作為自己的回擊。
猶如血水似的領域突然變得濃稠,月影的領域瞬間被擠壓的隻剩下一個人形。
井月老祖臉色一變,大喝道:“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