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仙聖,還真是小心眼兒啊。”
龍聖苦笑著搖了搖頭,身影一閃,消失在了原地。
秦翌回到懷瑾苑,發現芍藥,秦悅和小魚已經等候多時了。
“進來吧。”
秦翌看著滿臉氣憤的秦悅,笑問道:“是誰這麼大膽,惹我們家小公主生氣了?”
秦悅立刻指著洛京的方向告狀道:“兄長,還不是那個周相,真是太可惡了,他竟然當著我的麵說要複活文聖,他是什麼意思,他這是要給所有的文官找一個靠山,他這是對兄長您的背叛,兄長,您可千萬不能饒了他啊。”
秦翌笑著搖了搖頭道:“事情,沒那麼嚴重。”
秦翌瞥了一眼安靜鎮定的芍藥一眼,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說教道:“你看芍藥,遇事就一點不慌,你啊,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呢。”
秦悅轉頭看向芍藥,質疑道:“芍藥姐,你也要背叛兄長了嗎?”
芍藥聞言立刻慌了,正要開口解釋,卻聽秦翌厲聲喝問道:“小悅,你怎麼說話的?怎麼,在外麵受了氣,就要撒在親朋的身上嗎?這是誰教導你的?”
秦悅已經好久沒有聽到秦翌如此厲聲教訓她了,頓時眼睛就紅了。
小魚趕緊上前握住秦悅的手,小聲為秦悅辯解道:“小悅也是心急,這才不經大腦,脫口而出,是無心之失,還請聖皇寬恕。”
秦翌看著低頭不語的秦悅,失望的搖了搖頭道:“真正讓你生氣的,不是周博遠的表態,而是秦曦的表態吧。”
秦悅再也忍不住了,抬起頭,淚流滿麵的嗚咽著說道:“兄長,我,不明白,師父,她,她怎麼可以這樣!她也向我隱晦的表明了要複活始皇和丹聖的態度,她,她也背叛了兄長。”
秦翌笑著搖了搖頭,語氣中滿是無奈的說道:“你啊,這麼大的人了,還是小孩子語氣,這個世界,哪裡來的非黑即白,哪裡來的非敵即友?我的崛起,是支脈壓著嫡脈崛起的,是向南一脈奪著整個渭水秦氏崛起的,是我一人壓著整個祖地崛起的,我雖然沒有針對渭水秦氏,但是,以我對世家的態度,讓渭水秦氏非常緊張,這才有了傳位給秦曦,然後秦曦又收你為弟子,再傳位給你,在這個傳承過程中,讓你得到渭水秦氏的法理上的繼承人的身份,讓渭水秦氏和向南秦氏真正的合二為一。這是秦氏之謀,我看到了,也隨了他們意,畢竟,對我們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秦翌說到這裡,秦悅慢慢的不流淚了,隻是雙眼有些失神的道:“所以,我是政治妥協的產物,這麼多年,師父,她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如此愛我?”
秦翌搖了搖頭道:“又說孩子氣的話,秦曦畢竟當了七八十年的家主,她早就不是那個天真爛熳愛恨分明的小女孩兒了,她現在是一個非常合格的家主了,她考慮問題的角度,一直都是站在渭水秦氏的立場上。”
說到這裡,秦翌笑著說道:“南強北弱的局麵,讓渭水秦氏壓抑的太久了。渭水秦氏非常需要有和我抗衡的人物,來撐場麵,恢複渭水秦氏的榮耀。秦曦這麼做,無可厚非,不過人之常情罷了。”
小魚看秦悅不再流小,眼神中恢複了清明,不再感情用事,於是笑著為周博遠辯解了一句。
“周相他如此行事,也是有苦衷的,自仙道開始,還堅持文道的官員越來越少,周相一直想恢複文官的榮耀,而且,”小魚小心翼翼的看了芍藥一眼,接著說道:“朝廷這些年,雖然依然是正統,但是,權力一直被宗門侵蝕,再加上軍府的駁離與強勢,朝廷已經岌岌可危,似有隨時裁撤之象,周相他,也是心急了。”
芍藥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秦翌一眼,笑著接過話道:“小魚,你這可就危言聳聽了,朝廷怎麼可能被裁撤呢?我的打算最多就是讓宗門壓過朝廷,成為正統罷了,放心吧,朝廷,還是很有存在必要的,就算真的到了那一天,我也不會將朝廷裁撤了的。”
秦悅好像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朝廷和宗門,鬥的這麼厲害。
“兄長,這是,您的意思嗎?”
秦悅可是知道,芍藥是秦翌的侍女,大多時候芍藥的意思,就是秦翌的意思。
尤其是當著秦翌的麵說出來的話。
秦翌沉吟著說道:“小悅,你可知,我這聖皇的皇,指的是什麼?”
秦悅一臉懵逼的回答道:“聖皇的皇,指的不是大景皇朝的皇嗎?”
秦翌搖了搖頭,用悠悠的語氣說道:“不,皇,是人皇的皇,而在始皇之前,又稱之為人王,而什麼人才能稱之為人王或人皇呢?是為人族開啟新的社會製度的人。皇朝製,是始皇開避的,不是我開辟的,大景皇朝的皇,可不夠格,配不上人皇的皇。”
秦翌將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秦悅哪裡不能不明白。
“所以,兄長的皇,指的是開創宗門製的人皇?”
秦翌點了點頭道:“宗門製雖然不是我首創,早就已經在禦獸城落地,但是,宗門製卻是在我手裡發揚廣大,並且發展成可以和朝廷分庭抗禮的製度,在人道看來,我就是宗門之主,我也因此,而可稱人皇。”
秦翌說完,秦悅瞬間明白了,小魚不是無的放矢,芍藥說的也都是真的。
秦翌真的有意打壓朝廷,抬高宗門。
秦翌的確沒有裁撤之意,卻有意讓朝廷成為宗門附庸。
秦悅的眼中,滿是不解的問道:“真的需要這樣做嗎?之前那樣,不是挺好的嗎?”
看秦翌垂眸,沒有再解釋的意思,芍藥笑著接過話道:“大道之爭,豈能兒戲,尤其是現在這情況,假若是始皇複活,我們還以皇朝製為主,你說,麵對占居大義的始皇,麵對皇朝製的開創者,麵對秦氏的先祖,大景將何去何從?主上又將何去何從?”
這是非常殘酷的問題。
就好像各皇朝經過的三個階段一樣。
不經過第二個階段,皇族和世家之爭,內鬥消耗,不可以嗎?
不可以。
必須有這一步。
沒有這一步,如何確定領頭人。
蛇無頭不行。
沒有領頭人,他們怎麼整合力量,對抗靈潮之劫?
人族也是一樣的,假若正統還是皇朝,而以開創皇朝製的始皇,那麼秦翌就失去了法理正統,會對秦翌非常不利。
秦翌可沒有想過,讓出人族之主的位置。
秦悅這時終於反應過來,焦急的差距道:“那,軍府呢?”
看秦翌依然沒有說話的意思,芍藥笑著說道:“軍府本來就是為了安撫世家,整合世家的力量,設置的臨時機構,怎麼可能常設?”
秦悅這時才真正的反應過來,苦笑一聲道:“怪不得,師父如何表態,原來如此。”
秦翌笑著說道:“現在,想明白了?”
秦悅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道:“兄長,我已經想明白了。”
秦翌滿意的點了點頭道:“不同時期,治理天下有沒的手段,機構會隨著時代的不同,而不斷的調整,不然,會延誤人族的發展。”
說到這裡,秦翌站起身來,先是望向洛京上空的人道法相,隨後視線抬高,望向天空的更高處,感歎道:“人道在產生質變,聖人、人皇、聖王,又在一個接著一個的複活,魔界又將於近期降臨,世界即將大亂,真是多事之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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