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洪想到封瑜交給他的任務。
羅洪不由的疑惑的看了周博遠一眼,對上周博遠的眼神後,心虛的想要低下頭,然後反應過來,趕緊恢複正常,拱手恭維道:“周相太謙虛了。”
周博遠看著羅洪搖了搖頭,接著詢問道:“你最近在修煉臣武之道時,有沒有聽龍吟聲?”
羅洪詫異的看了周博遠,遲疑片刻,點了點頭道:“的確,偶爾聽到龍吟聲,周相有此一問,難道……”
周博遠眉頭緊皺,滿眼擔憂的抬頭看了一眼皇宮正上方的氣運黑龍:“我也如此,而且,我懷疑,所有修煉臣武之道的人,都有這個症狀。”
羅洪這下,立刻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
“周相,您的意思是……”
周博遠歎了口氣道:“雖然不想承認,不過,最有可能的就是,我們修煉的臣武之道,有隱患。”
羅洪自己也修煉臣武之道,胭脂也修煉了臣武之道,一想到臣武之道有隱患,不由的慌了:“那,那,我們,應該怎麼辦?”
“這還不是最嚴重的,”周博遠搖了搖頭,眉宇緊鎖,憂慮重重的看向乾元大殿的方向,歎了口氣道:“我懷疑,陛下的皇武之道,也出了問題。”
“什麼?”羅洪震驚的呆愣在原地,嘴裡呢喃道:“不可能,不可能,宮主怎麼可能……”
羅洪突然想到了什麼,震驚的看向周博遠:“周相,您為何做出如此判斷?”
周博遠盯著羅洪道:“我知道羅指揮使經常覲見陛下,應該也察覺到了吧?陛下自突破法相境之後,情緒起伏波動,常常自言自語,說話越發極端……”
“夠了!”羅洪雙眼通紅的死死的盯著周博遠,大聲喝止道:“周相,你想做什麼?竟敢如此汙蔑陛下,你要造反嗎?”
“造反?”周博遠閉上眼睛,身體一癱,靠坐在椅背之上,滿臉苦澀的道:“以我的威望,以我的實力,以我的家世,以我的出身,怎麼造反?”
周博遠睜開眼睛,滿臉疲憊的看著羅洪道:“我和你一樣,都是依靠著陛下的寵信,才身居高位,身兼要職,一旦離開陛下,我什麼都不是,隻能再次遠離朝堂,浪跡江湖,就算如此,我估計他們也不會放過,讓我善終的,羅洪,我和你一樣,一旦離開陛下,什麼都不是。”
羅洪身體顫抖著,沉默良久,才用沙啞的嗓音,開口問道:“陛下他,怎麼了?”
周博遠低垂著頭,苦笑一聲道:“陛下他,可能,走火入魔了。”
羅洪不敢置信的道:“陛下,他怎麼會走火入魔?”
周博遠抬頭看了一眼窗外天空中,遊弋在氣運海中那條越發靈動的氣運黑龍,呢喃著說道:“陛下他,煉化了氣運黑龍,將它煉化為了自己的法相,受到反噬,這才……”
“煉化氣運黑龍?”羅洪聽後,呆愣的看了一眼窗外,然後僵硬的扭過頭看向周博遠道:“周相,您沒有開玩笑吧?這氣運黑龍,如何煉化?怎麼可能煉化?陛下他,為何要煉化?”
周博遠看了混元宗的方向,悠悠的說道:“因為,陛下推斷,秦宗主突破法相境的方法,就是煉化氣運之龍為自己的法相,所以才……”
“秦……”提到秦翌,羅洪也非常敬佩,尤其是對秦翌的天賦悟性和創造功法秘術的能力:“若是真的,那,不應該啊。”
周博遠搖了搖頭道:“這隻是陛下的推斷,秦宗主畢竟還沒有凝聚法相,又有誰說的準呢?”
羅洪下意識的點了點頭,不過,很快反應過來,他驚恐的發現,自己竟然會質疑陛下的推斷。
“我,我……”
羅洪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緒,凝重的問道:“周相,你是有大本事的人,您認為,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才能幫到陛下?”
“羅指揮使,您真是太高看我了。”周博遠搖頭苦笑道:“我哪裡有這個本事。”
羅洪可不傻:“周相,您既然對我直言不誨,應該有對策吧。”
“我苦思冥想近半個多月,勉強想到三個辦法。”周博遠一臉疲憊的揉著太陽穴道。
“三個?”羅洪眼睛一亮,趕緊問道:“哪個三個辦法?”
“我並不是什麼好辦法,而是不得已之法。”周博遠無奈的說道:“第一個辦法是,通知涇水封氏,告知詳情,以涇水封氏的底蘊,應該有解決的辦法。”
羅洪聽後,點了點頭,然後不解的問道:“這是一個好辦法啊?怎麼周相還說這是不得已的辦法?”
周博遠看著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的羅洪,歎了口氣,為他解釋道:“羅指揮使,您忘了涇水封氏聞名天下的秘術是什麼了嗎?”
“封印秘……周相,您是說,通知了涇水封氏後,他,他們會,會將陛下封印起來?”羅洪不敢置信的問道。
周博遠點了頭道:“根據我的推測,大概率會如此。”
周博遠歎了口氣道:“走火入魔,在目前來說,是無解之症,隻有以期將來了。”
羅洪這時才反應過來,堅定的搖了搖頭道:“不,不行,絕對不行,宮主好不容易登基為帝,怎麼願意被人封印……宮主不可能同意此方法的。”
羅洪激動的,連對封瑜的稱呼,都從現在的陛下變成了以前的宮主。
羅洪喘著粗氣,盯著周博遠,皺著眉詢問道:“第二個辦法是什麼?”
周博遠對羅洪的反應,早有預料,也不生氣,隻是無奈的歎了口氣道:“第二個辦法是,尋找秦宗主求助。以秦宗主在武道上的造詣,或許陛下還有挽救的可能。”
羅洪遲疑著說道:“以陛下的驕傲,隻怕……”
封瑜因為登基之前,頻頻向秦翌求助,這才順利登基。
登基之後,封瑜反而將向秦翌求助,當作了一個禁忌。
不到萬不得已,封瑜是絕對不會向秦翌開口求助的。
周博遠自然也了解封瑜,看到羅洪的猶豫之後,不由的大聲的質問道:“此時,不就是萬不得已的時候嗎?”
羅洪的身體一震,艱難的點了點頭道:“我,我會找合適的機會,向陛下提的。”
以陛下現在的狀態,羅洪實在不願意向封瑜提起此事,不由的問道:“第三個辦法呢?”
“這個辦法,隻怕陛下絕對不會同意的。”周博遠搖了搖頭道:“還是不說了。”
羅洪卻急了:“這裡隻有你我二人,有什麼不能說的?陛下同不同意,你也要說出來啊。”
周博遠遲疑著說道:“陛下退位,廢除武功,應該,狀況會有所好轉,甚至痊愈。”
羅洪睜大眼睛,指著周博遠道:“你,你……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自然知道!”周博遠苦笑一聲道:“我更知道陛下一旦退位,背靠封氏,還有活著的機會,可是我,卻絕對沒有活著的機會了。”
羅洪想說什麼,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是啊,周博遠此言,並無私心。
陛下退位,尚且可活,可是周博遠,卻必死無疑。
周博遠在做丞相時,得罪的人太多太多了。
一旦沒了陛下的庇護,那些人怎麼可能容他多活一刻?
他羅洪呢?
下場估計也好不到哪裡去。
羅洪苦澀的拱手道:“周相,在下失言了,請您見諒。”
周博遠擺了擺手,一臉疲憊的道:“我知道羅指揮使沒有惡意,無須道歉。”
“突聞此事,心緒難寧,容在下先行告辭了。”
羅洪離開後,若大的辦公室裡再次隻剩周博遠一個人,周博過多好像泄了氣的皮球似的,癱倒在椅子上,再次閉上了眼睛,嘴裡呢喃道:“希望,羅洪可以說服陛下,及早尋秦宗主求助,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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