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城的主要功能,除了防禦,還有運兵和運糧。”
秦翌親眼見證了駐守長城要塞的九郡邊軍如何在短短數天完全了兵力的高配,集中在昌平一線。
“北疆九軍,比我之前以為的聯係更要緊密。”
秦翌以為北邊的世家私軍之間是純粹的競爭關係,可是卻忽略長城了作用。
“長城,不是獨立的,是一體。”
長城可以有效的將綿延數千裡的防線,連成一體。
若是中原不出問題,隻要有長城在,北狄就打不進來。
“始皇真是一代人傑啊。”
……
“吉安薩滿,手下的勇士們歸家心切,不願再戰,唉,是我無能,還請吉安薩滿再次出手,不然,我怕……一旦發生嘩變,衝撞了吉安薩滿……還請薩滿見諒。”
契爾丹滿臉無奈的歎了口氣,以手撫胸垂首道。
吉安薩滿高座於祭壇之上,雙眼通紅的盯著契爾丹,冷笑一聲道:“契爾丹,你在威脅我?”
契爾丹放下右手,抬起頭,緩緩的搖了搖頭道:“不,我隻是在提醒薩滿而已。”
吉安薩滿冷哼一聲道:“大膽,你要違背天神的旨意?”
契爾丹上前一步,冷冷的說道:“吉安薩滿,你要想清楚再說,天神是在庇護我們,不是在迫害我們!”
“你……”吉安薩滿氣的伸出顫抖的手指,指著契爾丹。
吉安薩滿更上前一步,淩空而上,身體懸浮到和吉安薩滿同樣的高度,不平視著吉安薩滿,低聲怒吼道:“你在讓部落的兒郎們送死,你要將這一切罪孽都歸結在天神身上嗎?”
“我……”吉安薩滿被契爾丹的氣勢所懾,不由身體一縮,下意識的逼開了契爾丹的眼睛。
看到這一幕,契爾丹的嘴角不由的翹起,散開的頭發無風自動,再次上前一步,吉安薩滿本能的向後躲了一下,契爾丹在離吉安薩滿隻有一半步之遙時停下,用隻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輕聲道:“你,不是天神。”
這些薩滿假借天神的旨意行事久了,都快忘記自己隻是薩滿,不是天神了。
契爾丹嗤笑一聲,轉身離開。
“通知下去,收拾行裝,明天北歸。”
守侯在薩滿大賬之外的騎兵,頓時舉刀高呼起來。
“大汗萬歲,大汗萬歲……”
吉安薩滿這才坐直身體,聽著外麵的歡呼聲,雙眼怨毒的盯著門口,低吼道:“大膽,放肆,這是瀆神,天神不會放過你的。”
……
沙摩勒雙手抱膝,縮在帳篷裡,雙眼麻木的看著夜空中的星辰。
“阿骨達,明天,就要輪到我了,很快,我們就可以在天神那裡相遇了,假若,薩滿大人說的是真的話。”
接著,是長久的沉默。
寂靜的夜裡,沙摩勒隻是呆呆的坐著直到突然聽到有人高呼“大汗萬歲”,他才突然驚醒,走出帳篷,一出帳篷,聲音更大了。
一個人從帳篷前走過,沙摩勒下意識的道:“這是怎麼了?”
“大汗說服了薩滿大人,明天要回家了。”
那人說完,就匆匆的離開。
沙摩勒聽到這個消息,呆呆的站在帳篷門口,眼中滿是驚詫,不敢置信的呢喃道:“明天,不用送死了,可以,回家了,這是真的?”
突然,沙摩勒的眼中再次出現了神彩。
“家,阿媽,弟弟,妹妹……”
沙摩勒蹲在地,抱頭痛哭起來。
“我要回家了,我還能再見到我的阿媽,弟弟,妹妹,嗚嗚……”
……
“什麼?全線出擊?”
正在打坐修煉的秦威,瞬間睜開,不敢置信的看著激動的告訴他這個消息的秦輝。
秦輝激動的回答道:“對,沒想到吧,說實話,我也沒想到,哈哈,真是太不可思議了,我們要集合八軍的全部精銳,踏出長城,夜襲北狄大軍。”
這是以前,在與北狄的大戰中,從來沒有過的壯舉啊。
秦威自從小受到族學和秦旭的教導,見識自然不凡,很快就意識到了什麼,下意識的自語道:“我們,要打出長城,開始反擊了?”
秦輝依然激動的大笑著說道。“對啊……哈哈,這次,一定殺他們一個片甲不留……哼,憑什麼隻有他們攻,我們守的道理,讓就讓那些北狄的狗雜種見識一下我們的厲害。”
秦威搖了搖頭,一臉複雜的看向大帥府的方向。
“不,我說的不隻是這一次的戰役,而是大的戰略。”
秦輝激動不已,一時之間還沒有反應過來:“什麼戰役,戰略的,秦威,你在說什麼?”
話音未落,秦輝就已經反應過來了,臉色一臉,錯愕的道:“秦威,你的意思是……”
秦威重重的點了點頭道:“對,自此之後,攻守之勢,易也。”
他們和北狄之間,不再是北狄攻,他們守了。
自此之後,要變成他們攻,北狄守了。
“哈哈,那豈不是更加痛快。”
……
“殺!”
秦威身化長劍,一道巨大的劍罡閃過,瞬間一個正在巡邏的數人就倒在了血泊中。
與此同時,無數的刀罡劍氣的熒光,從四麵八方亮起。
整個北狄大營瞬間亂了起來。
“怎麼回事?”
和吉安薩滿的爭鬥中獲勝的契爾丹,正心情大好在床上和一個美麗的女子玩鬨,突然,大帳的門被人掀開,巴爾頓急慌慌的跑了進來。
“大汗,不好了大汗,夜襲,南人夜襲,亂了,外麵全亂了……”
契爾丹豁然起身,隨手披了一個袍子,從裡間走了出來。
“夜襲?這怎麼可能,南人那幫懦夫,還有走出長城夜襲我北狄的勇氣?”
巴爾頓不斷的看向帳外,連連點頭,驚慌推搭的說道:“大汗,亂了,所有人都在跑,我們,我們快跑吧。”
契爾丹臉色陰沉的可怕。
“該死,南人怎麼會挑這個時候夜襲?”
今晚剛剛宣布明天北歸,部落裡所有人的心早就飛回了陰山一北,麵對南人的夜襲,第一想法隻怕就是逃回家了。
哪裡可能有一絲的回擊的可能。
契爾丹也是果決之人,想通這些之後,立刻對巴爾頓道:“走。”
巴頓指著這個黃金寶座道:“大汗,王座。”
契爾丹隨手一揮,將黃金寶座收到空冥袋中,然後一臉心疼的看了大賬中其它東西一眼,頭也不回的道:“走。”
“大汗!”那個美貌的女子這時才反應過來,趕緊跑向契爾丹。
巴爾頓看向契爾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