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鎮守祠堂的太上長老的意思,來人好像是什麼提燈人?你們知道提燈人是什麼人嗎?”
“沒聽說過。”
“不清楚。”
“第一次聽說。”
“提燈人?是他們?他們還有法相境強者?”
“你知道提燈人?”
“此事涉及機密,你最好還是不知道的好。”
秦威站在人群中,聽著人群中的人言論,不由的憂心忡忡,隻能在心底為秦翌祈禱道:“秦翌,你曆經磨難,好不容易回來了,可不要在家門口出事了啊?那我非要在你的靈位前笑話你一輩子不可。”
想到最壞的情況,秦威眼中已經乾枯的淚水,再一次湧了出來。
……
“你知道提燈人?”秦翌借助血龍,開口道。
“當然,我雖然已經老朽,卻還沒老糊塗。提燈人,靈潮之劫在即,你不呆在雪原,留著你的力氣,與北狄圖騰對峙,強闖我渭水秦氏的山莊做什麼?”
法相人影再次開口說道。
主祭長老看到師父錯判了秦翌身份,而秦翌不僅沒有反駁,反而在順勢誘騙師父,在從師父的嘴裡套話,頓時急的高聲叫道:“師父,他是……”
主祭長老還沒有說完,秦翌就轉頭用龍目掃了主祭長老一眼,主祭長老頓時如遭雷擊,瞬間的失語,身體猶如被壓在巨石之下,五體投地的爬在了地上,臉和地麵來了一次親密的接觸。
秦翌轉過頭,自語道:“我們在對話,其它人不得插話。”
祠堂上空的法相人影雖然對血龍法相的動作有所不滿,覺得出手有些重了,不過,最後還是認同的點了點頭道:“法相不可輕辱,我們在對話時,任何人不得插話。”
秦翌接著借血龍的口問道:“你們知道提燈人,就放任提燈人不管嗎?”
祠堂上空的法相人影不解的問道:“你們提燈人隻在四夷之地活著,還幫助我們中原在靈潮之劫中狙擊四夷之地的法相強者,我們一直井水不犯河水,何來的放任不管之說?”
秦翌立刻明白,對方沒有聽明白他說的問題,也猜到了對方一直在閉關,消息閉塞,於是接著問道:“提燈人最近幾十年在中原十分活躍,你不知道嗎?”
祠堂上空的法相人影聽後大吃一驚:“什麼,提燈人違背了龍聖遺訓,開始在中原活動了?這怎麼可能?等等,你不是提燈人北狄支脈的雪龍,你是什麼哪個支脈的?”
“我不是提燈人,我是被提燈人暗害,被放逐到了歸墟之地,然後又從歸墟之地歸來的幸存者。”
“放逐?歸墟之地?歸來的幸存者?你不是提燈人,你是無意中得到提燈人傳承的幸運兒,還是和提燈人有仇的幸運兒,我明白了,隻是……”
祠堂上空的法相人影,這時才明白,原來自己的判斷錯誤,將來人錯認為提燈人。
怪不得對方說話的語氣怪怪的,一點兒也不像在替提燈人出頭,反而像是在質問提燈人似的。
原來如此。
不過,隨之,祠堂上空的法相人影就反應過了,怒氣衝衝的質問道:“你有提燈人有仇,就找提燈人報仇啊,你強闖我渭水秦氏的山莊做什麼?怎麼,以為我們渭水秦氏好欺負嗎?回答我,因為奇遇得了提燈人傳承的幸運兒!”
秦翌哪裡不明白祠堂上空法相人影態度大變的原因。
好一句‘因為奇遇得了提燈人傳承的幸運兒’。
這一句話,就說明了對方態度大變的根本原因。
一個是背景深厚的傳承上萬年依然屹立不倒的人族最古老最神秘也是最強大的勢力之一的提燈人級組織的法相境高手。
一個是沒有任何背景,隻是因為奇遇偶然得到提燈人組織傳承僥幸突破到法相境的幸運兒。
態度自然不一樣了。
秦翌輕笑,從容的回答道:“哦,我剛才忘了做自我介紹,首次見麵,在下渭水秦氏,族長一脈,第三代真傳弟子,秦翌,見過祠堂一脈的太上長老。”
秦翌隨意的借用血龍做了一個非常不標準的秦氏晚輩拜見長輩的禮儀,望著祠堂上空的法相人影,笑著說道:“前輩,日安。”
這話裡蘊含的諷刺意味,就算再遲鈍的人,也聽得出來。
祠堂上空的法相人影身體微微一滯,隨後仔細的上下打量了血龍兩眼,滿意的點了點頭道:“秦氏子弟?三代嫡傳?不錯,不錯,沒想到我渭水秦氏出了真龍了,小小年紀就突破到了法相境,哈哈,真是太好了。”
秦翌詫異的看著祠堂上空的法相人影的反應,隨之恍然,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對方畢竟是法相強者,曆經世事,自己這點小伎倆,哪裡能難得住對方?
至於尷尬,更是沒有,相較於虛名,他們更看重的實利。
家族出現一個如此年輕的三代嫡傳的法相境強者,對他們來說,這個實利可是太大太大了,大到讓他們可以無視秦翌之前的誘騙,無視秦翌之前的不敬,反而非常重視秦翌所說的話,非常重視秦翌對此事的態度。
“提燈人最近幾十年竟然侵入了中原?甚至還敢放逐我渭水秦氏的三代嫡傳,真是太不像話了!”
祠堂上空的法相人影立刻話鋒一改,說起了提燈人的壞話,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同時向秦翌保證道:“放心吧,孩子,你受的委屈,我們渭水秦氏一定會替你討回來的。”
秦翌真是目瞪口呆。
這位祠堂一脈太上長老的變臉之快,變臉之順暢,之絲滑,真是……一看就是個中高手啊。
對提燈人的態度更是從崇敬,到譴責,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秦翌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眉毛一挑,說道:“我可是得了提燈人的傳承,您不怕提燈人倒打一耙,反過來找我們算賬嗎?”
聽到秦翌說出的“我們”這兩個字,祠堂上空的法相人影滿意的哈哈大笑著道:“這是你的機緣所得,提燈人就算知道了,也是他們理虧,哪裡還敢反過來倒打一耙?哈哈……”
大笑之後,祠堂上空的法相人影鄭重的對秦翌說道:“就算真的如此,我們也不怕,秦翌,你要記住,你是渭水秦氏的三代嫡傳,你的背後是渭水秦氏,家族是你最堅實的後盾。”
聽到這話,秦翌突然沉默了,沉吟良久,才行禮道:“晚輩唐突,驚擾前輩了。”
“這是驚喜,可不是驚擾,若這算是驚擾的話,那真是希望這樣的驚擾越多越好。好了,孩子,你應該也有事要忙,我也累了,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以後有事再麵談。”祠堂上空的法相人影說完,法相猶如海市蜃樓般消散。
秦翌也隨之緩緩的停止三元金丹間的共鳴,血龍隨之散去,秦翌緩緩的落在祠堂的台階之上,轉頭深深的看了這個平時看起來平平無奇的祠堂一眼。
“不愧是萬年世家,底蘊果然雄厚。”
一個小小的祠堂就有法相境強者鎮守,那麼山莊的其它地方呢,隱藏著多少法相境強者?
秦翌再看山莊這普通的景色,普通的建築,頓時覺得高深莫測起來。
“以後行事,要醜謹慎一些了。”
秦翌暗自在心底警告了自己一句。
“不過,”秦翌低頭看了一眼台階下跪坐在地的一行人,再看了一眼四周圍觀的無數家族的精英子弟,微微一笑道:“立威的目的,應該達到了。”
而且,超出預期。
危害不大,效果,卻非常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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