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累死我了,還剩哪家沒有去?”
封琅癱坐在馬車上,鬆了鬆衣領,詢問道。
影衛出現,單膝跪地恭敬的回答道:“除了昌平侯府,所有在世家中潛伏的妖魔都已經回收。”
“昌平侯府,哼,那們不是有能耐嗎?那就自己解決好了,打道回府。”
封琅對昌平侯可是積怨已久,要不是昌平侯一直在鬨,妖魔的問題,怎麼可能變得這麼棘手?
剛回到東宮,影衛就送來一份情報,封琅隨手接過,看了之後,臉色頓時一變,氣的將情報扔在地上。
“該死的昌平侯,他們竟然真的有辨認妖魔的秘法。”
封琅喘著粗氣,雙眼通紅,擇人而噬似的將身旁所有的東西砸了一個遍,這才壓抑住了身上的怒氣。
“收拾好。”封琅整了整衣服,走出房間,對守衛的侍從說了一遍,然後再次來到了白袍老者的小院。
“先生,多愧先生,不然我就慘了。”
一坐下,封琅就心有餘悸的對白袍老道。
白袍老者無奈的看了封琅一眼道:“你是自始至終,都不相信,渭水秦氏掌控了辨認妖魔的秘法吧。”
封琅眼中閃過一絲厲色道:“辨認妖魔的秘法,雖然比控製妖魔的秘法要簡單的多,但是也不是那麼容易破解的,這需要知道煉製妖魔的過程,不知道煉製妖魔的過程,如何能夠研究出來?還需要破解上麵的封印,不精通封印之術,如何破解?渭水秦氏才發現了多久,之前更是連妖魔都沒見過,他們更是不可能精通封印之術,他們說已經擁有了辨認妖魔的秘法,你說,你讓我如何相信?”
白袍老者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你啊,真是太……自信了。”
白袍老者本來想說自負,想說剛愎自用的,不過,顧忌對方的身份,最後說出口時,還是改了詞。
白袍老者有感而發道:“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總有些天賦異稟的人,是不能以常理揣測的。”
“在你看來,不可能的事,在對方看來,可能就是稀疏平常的事。”
“你說此事涉及到了秦翌,我當時就明白,此秘法應該是真的,就算再不可思議,也不得不相信。”
“秦翌,我最近看了他的所有情報,越是分析,越覺得此人的天賦,太過恐怖,簡直曠古爍今,他若成長起來的話,非常可能是繼文聖之後,人族的又一聖人,你用常理來揣測他,自然不可能成功的。”
白袍老者說完,看了一眼神中有著驚恐有著不服氣的封琅一眼,微微搖了搖頭,接著說道:“我現在相信,這次的靈潮之劫,我們可能度過了,有這樣的聖人出世,說靈潮之劫因此而終,我都不稀奇。”
“砰!”的一聲,封琅忍不住拍了一下石桌,石桌應場而碎,化為粉末,白袍老者無奈的揮了一下袖子,所有的粉末瞬間重新凝聚,成為一個石桌,重新坐落在原地,好像它從始至終都沒有碎裂過似的。
“隻是可惜了一壺好茶。”
白袍老者從空冥袋中取出之前收走的茶杯和茶壺,重新放在石桌上,隻是將茶杯和茶壺裡的水倒了,重新沏了一壺茶,繼續自斟自飲起來。
封琅看著白袍老者,升起的怒氣緩緩的平息,無奈對白袍老者道:“先生,還請教我。”
白袍老者歎了口氣道:“我是真不想摻和到這件事裡麵啊。”
封琅沒有說話,隻是起身,躬身行禮,深深的拜下。
白袍老者趕緊走向,扶起封琅,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我有上中下三策,你聽後,自己決定吧,不用告訴我,就當我從來沒有獻過此策。”
封琅點了點頭道:“一切聽從先生的。”
白袍老者深深的看了封琅一眼,這才緩緩開口道:“上策是,立刻交好秦翌,老朽根據情報分析出,自秦旭死後,秦翌對渭水秦氏的歸屬感並不強,而秦翌對皇族的敵意,也來自秦旭,隻要順了秦翌的意,給了秦翌一個滿意的交待,以秦翌的性子,他是不會為難你們涇水封氏的,之後,再刻意的交好,甚至用姻親的方式,甚至還可能成為化敵為友,成為你們皇族最強的儀仗。”
封琅聽後,眼中閃過一絲譏笑,卻沒有說話。
白袍老者微微搖了搖頭,接著說道:“中策是趁著秦翌此時還沒有成長起來,立刻將其扼殺在搖籃之中,隻是,秦翌此時據說已經有了法相境的戰力,而且渭水秦氏已經知道了他的天賦,必然會力保,所以,要行此策,就要做好與渭水秦氏全麵為敵的準備了,而且,更重要的是,靈潮之劫可能因此會出現變數,此策,需要慎之又慎啊。”
封琅聽後,若有所思。
白袍老者微微歎了口氣,接著說道:“下策是等靈潮之劫之後,再動手,隻是,到時,隻怕秦翌已經完全成長起來了,無論是實力還是勢力,到時候殺起來,就非常麻煩了,而且,他的名望可能已經非常大了,你還要做好與天下人為敵的準備。”
封琅聽後,緊緊的攥緊了拳頭,卻依然保持沉默,沒有說一句話。
白袍老者搖了搖頭道:“其實,你們真的沒有必要一直和秦翌死磕,秦翌就算再因為秦旭的事針對你們,也不可能做過太過火,靈潮之劫在即,秦翌隻要不想當曆史的罪人,人族的罪人,他就必須要妥協,殿下,你現在最應該關心的,其實應該是章懷太子啊。”
封琅聽到章懷太子的名字,比聽到秦翌的名字,反應還大,立刻將秦翌的事先拋到一邊,焦急的詢問道:“我也想優先處理五哥的事,隻是,五哥卻直到現在,都沒有找到啊。人都找不到,如何對付他?”
白袍老者搖了搖頭道:“殿下,這麼多年,您怎麼還是一點兒也不長進啊,章懷太子憑什麼可以在洛京隱藏的這麼好,不就是因為當年他教導的學生,已經在洛京紮下根,成為了朝堂當中一股不可忽視的勢力了嗎?有他們為章懷太子遮掩,你怎麼可能找得到呢?不過,殿下,章懷太子找不到,這些黎陽學院出身的人,還找不到嗎?隻要向他們下手,章懷太子還能繼續心安理得的藏下去嗎?就算章懷太子還要藏,那也要麵臨黨羽離心離德的後果。”
封琅頓時眼睛一亮道:“對啊,我知道怎麼做了,多謝先生。”
封琅的目的達到了,甚至還有意外收獲,心急的他自然不願久留,隨意的拱了拱手,就急匆匆的離開了。
白袍老者望著封琅的背影,搖了搖頭,自語道:“希望,封琅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吧。”
封琅離開之後,剛將事情安排好,就聽到父皇的召喚,封琅趕緊換上朝服,進了宮。
禦書房裡,崇明帝一邊批改奏書,一邊抬起頭看了封琅一眼,隨意的問道:“妖魔的事,都處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