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同的是，顧涼微的眼神，現在已經不再是空洞了。
細細看去，那充斥著複雜的目光，分明寫滿了掙紮。
而她的臉上，滿是淚痕！
“怎麼辦呢？”
“我到底是風雪元靈，還是你的顧涼微……”
“如果我殺了你，你會恨我麼？”
山洞裡，有清冷的聲音圍繞，響起陣陣回音。
可惜，沒有人回答。
許久許久，顧涼微忽然站起身來，扭頭走向了山洞的洞口。
而山洞的半空，方林的上方，出現了一個小小的白色光點。
不過片刻，那光點就凝聚成了一個風雪之輪！
山洞口，顧涼微停下了腳步，回眸凝望著方林的側臉。
站了許久許久，顧涼微抬手擦掉了臉上的痕跡，回過頭望向了山洞之外。
“以後，就沒有帝炎戰神了，也沒有風雪戰神了。方林，我們完了。”
“帝炎和風雪，都永遠埋葬在這個山洞裡吧！”
“山洞……”顧涼微略作垂眸，眼神裡有著一瞬的柔軟閃過。
那日，也是在山洞，旖旎的火焰融化了所有。
今日，也是在山洞，他們要到此為止了。
終究，這湧現的柔情，不過隻是一瞬。
顧涼微深吸了一口氣，抬起修長的大腿朝著山洞外走去。
而身後，半空裡旋轉的風雪之輪，赫然朝著方林落下！
顧涼微並不知道，在這一刻，方林忽然睜開了眼睛，目光裡還是一片迷蒙。
而方林眼前出現的，是一道熟悉的風雪之輪，可是這道風雪之輪，猛地插入了自己的胸口，然後，穿透！
咳——
血光迸現裡，方林一聲悶哼，似有所感地歪過了頭，死死瞪大了的眼睛裡，倒映著顧涼微的背影步步遠去的景象。
“顧涼微！你！”
“為什麼！”
方林的眼神裡有驚濤駭浪，可是身體的極度虛弱，以及胸口的劇痛，都讓他根本發不出半點的聲音來。
眼看著，顧涼微步步遠離，越來越遠，最後，騰空而起。
空曠的山洞裡，方林一個人躺在地上，滿身的鮮血橫流。
顧涼微！
我方林可曾有半點負你！
你為何！
……
世事難料。
方林做夢也沒想到，醒來之後的第一眼，所見到的會是風雪之輪。
方林曾經親眼看著顧涼微把它創造出來，親眼看著她越來越熟稔，看著她成長到如今這樣隨心所欲的地步。
哪怕是六大強者圍殺，她現在都能僅憑一人，生生撐了那麼久！
可是現在，熟悉的風雪之輪，它對準了自己的胸口，穿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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