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忘初心,方得始終。
說起來簡單,可在麵對那些形形色色誘惑的時候,誰又能一定把持得住呢。
不是每個人都能像柳下惠那般坐懷不亂。
袁佳馳深有感受,這些年來,他作為邸報司之主編,掌朝廷之口舌,其中多少人明裡暗裡,都在給他送好處。
即便是嚴詞拒絕,那些人依舊是變著花樣來,讓人防不及防。
他的品級並不算高,可哪怕是朝廷大臣,對於他,對於邸報司,都要給上三分薄麵。
這文章上的講究,實在是太多了。
稍微引導一番,可能就是不同的感官。
在有些方麵,哪怕是袁佳馳,也沒忍受得住。
畢竟,他還是個血氣方剛的男兒啊。
錢財能摒而棄之,可美色呢。
其實這樣的情況,在整個大明的官場之中很是常見,他那點事情,都不算多大的事。
朱英也知曉的。
對於邸報的重視,從來不會讓朱英靠著去相信一個人,而完全信任。
是以在邸報司,當然是有暗中安排。
當錦衣衛監察百官,開玩笑的嗎。
雖說沒有日夜監視那麼誇張,但基本上的動向都能掌控。
“臣有錯,愧對殿下。”
袁佳馳突然就反應過來,這是太孫殿下在同時敲打自己。
朱英見袁佳馳領悟到了,笑了笑道:“自古聖賢誰能無錯,知錯便改善莫大焉。”
“為官,一直要記住自己的底線,朝廷的利益,百姓的利益,都是不可侵犯,如若一步錯步步錯,那就是墜入深淵,藥石無救了。”
袁佳馳連忙作揖道:“臣謹遵太孫殿下教誨,必然時刻心中銘記。”
朱英微微點頭:“行了,時候也不早了,忙去吧。”
“是,殿下。”
袁佳馳躬身離去。
河南這邊的事情,也算是暫且有了個了結。
天災無情,人力渺弱。
尤其是在當今這個年代,說要對抗難從下手。
後世麵對大水,地震,依舊不可避免,現在的百姓,又哪裡能有什麼法子,無非就是祈求老天保佑。
若是身死,則命該如此。
“對了,你讓人傳話去梨園,明日小玉入宮之事暫且擱置。”
朱英對旁邊的郭忠吩咐道。
“是,殿下。”郭忠恭敬的回道。
朱英想了想,解釋了一句:“跟她說明一下,現在河南大水蔓延幾乎全境,不計其數百姓受災,不是入宮的日子,待得災情過後,再來安排此事。”
“老奴明白。”郭忠眼神微動應下。
就先前的話語,他還以為太孫對那戲子不感興趣了。
也是朱英曾經跑走私的時候,和那些貪官打交道,最是清楚這些人喜歡胡亂揣摩,真真假假。
如果單純一句擱置,還以為是失寵了。
戲子在當今為賤籍,很多人心裡有膈應。
可朱英並沒有,畢竟在後世,這些所謂賤籍的戲子,那可是明星啊。
而朱英也知道,隨著大明經濟的發展,物質基礎滿足的同時,精神食糧越發重要,這些戲子的地位,當會慢慢的拔高。
大明末期的秦淮八豔,說是賤籍,實則地位已然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擬。
可能是知道現在的太孫還未歇息。
兵部那邊又將吐蕃的情報送了過來。
其實兩個情報是差不多同時抵達的京師外驛站。
不過在遇到八百裡加急的時候,其他信文都要給其讓路。
徐輝祖發的也並非是加急傳文,不過軍事情報的傳遞隻要送到驛站,起步就是三百裡每日的標準。
現在官道修建,達到這個速度並不算難。
徐輝祖已經去了幾個月了,現在抵達吐蕃也應有兩月餘。
傳信自然比行軍要快上許多,朱英看到的情報,大約是半月前的。
和徐輝祖估計的差不多,蒙古鐵騎的支援,顯然很是自以為是,覺得在吐蕃這樣的平原地區,十萬鐵騎足以橫掃。
徐輝祖勸說無果,也隻能聽之任之。
帖木兒那邊顯然是派了精銳統帥,很早的就設下了埋伏,等著對明軍或者蒙古軍的收割。
前麵取得小勝的蒙古軍貪功冒進,很自然的就落入到了帖木兒軍隊埋伏中。
蒙古軍當時是兵分三路,直接強攻。
三路都遇到了埋伏,傾瀉的火炮如同雨點般密集。
他們忘記了,帖木兒的軍隊,可不是隻有刀劍弓弩,還有跟大明一樣的火炮。
三路大敗,後路被截。
還是靠著明軍的接應,這才挽回了不少損失。
收攏兵馬後,十萬大軍赫然是足足少了三成。
那蒙古統帥幾乎差點要自刎謝罪了。
這可是隨便征召的散兵遊勇,是真正的蒙古精銳騎兵啊。
畢竟這次大明給的錢糧足夠多,北元那邊也不好意思糊弄。
其中十萬軍中,單單就有三萬是拱衛北元王廷的鐵騎,清點後發現亦是損失七千餘。
能夠拱衛王廷的勇士,每一個拎出來,都有是有著草原‘巴圖魯’稱號的勇士。
他們死得太慘,太窩囊。
根本沒有發揮出自身的勇武,就在敵人的炮火之下身亡。
為此,蒙古統領要承擔大責。
假若不是明軍接應,怕是此番損失還要更大。
畢竟蒙古騎兵深入太多,後路都被斷掉了,是明軍跟上硬生生打開的缺口。
而這次,也是明軍跟帖木兒的軍隊第一次交戰。
徐輝祖在信中寫道。
帖木兒的軍隊,並不弱於明軍,其奴隸軍亦是軍紀嚴明。
裝備火器上,也不比我軍遜色太多。
尤其是在其貴族盔甲,比之大明盔甲還要有更為出色防禦。
其少量精銳,渾身披甲,猶若鐵桶,火器亦不能傷。
朱英看到這裡就知道,徐輝祖說的,正是曆史上極為出名的板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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