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號稱是萬國來朝,疆域遼闊,軍事經濟極為繁榮。
觀現在的大明,驅逐韃虜,盟約北元解邊境憂患,南下覆滅安南大軍,一道令旨不費一兵一卒,迫使占城割讓城池。
開海路以興商業,天下萬國行商彙集於大明。
唐朝最為強盛時期,總兵力有百多萬,而現在的大明建國不到三十載,已有兵將兩百餘萬。
更彆說現在的倭國連九州島都隻能是拱手讓人。
越是如此,倭國貴族們越覺得大明值得依附學習。
足利義滿平時召集心腹們談事的時候,除了一些倭國政治,多數情況下就是討論怎麼去對倭國軍隊,領地,甚至是官府進行改革。
足利義滿本身就是趨向於改革的統治者,曾經掌控室町幕府後,便就大刀闊斧改革各種遺留陋習,正是因為勇於改革這才能夠取得南北朝天皇之爭的最後勝利。
現在麵對大明,自然許多更多的改革提升才行。
否則這日益增強的壓力,最終會讓整個倭國無法抵抗,最後全部淪為大明領地。
眼下雖說是割讓了九州島,但同時也給倭國爭取到了很多的時間。
尤其是在礦藏方麵,大明派遣數以千計的工匠進行開發,運輸加工。
這使得真正統治九州島的精力不斷加大。
什麼和平盟約,不過是為了利益最大化罷了,包括是送來高產作物,其實不過是大明的順手之舉。
統治九州島後,大明勢必也會把高產作物帶到九州島來進行種植,那麼倭國同樣也能夠得到這些高產作物的種子。
現在的高產作物,隻是大明的順水人情罷了。
目前的大明和倭國,便就是在準備著軍事競賽,看誰能夠有著更為快速的發展。
當然不是說倭國去跟整個大明相比,要是這樣的話還不如是趁早全部投降,至少還能混個富貴。
他們隻需要去跟九州島的這些藩王們去相比。
其實對於藩王們,足利義滿還是很有信心的。
因為他們的行為很難是得到九州島倭國百姓們的支持,尤其是大力開發礦藏的情況下。
這世道采礦,是極度危險的事情,不是說會死人,而是說要死多少人。
就拿現在來說,在大力開發礦藏的同時,基本上每過一段時間就會發生礦洞塌方。
這些在礦洞最底層乾最危險最累工作的,自然不可能是大明將士或者是匠人。
都是倭國的百姓來做,屬於是藩國之內的徭役。
但凡是九州島內的倭國百姓,都要服徭役進行礦洞開采。
在這樣的情況下,大明和當地倭國百姓的矛盾是非常尖銳且不可調和的。
不征發徭役,難不成還要耗費大量的錢財,雇傭船隻從大明調動工人,付給高額的工錢和補貼去開采。
且要是大明的工人因礦洞塌方而導致身死,還要付高額撫恤。
現成的徭役不用,去運大明工人,瘋了吧?
顯然四大藩王是沒瘋的,且清醒得很,所以現在九州島的倭國百姓,可謂是苦不堪言。
壯年勞力哪怕是貴族身份也沒有任何作用,除了極少數有身份,對藩王們有用的倭國貴族外,其他的是一個也沒得跑。
這樣的情況下,自然會有很多九州島的倭人逃向四國島或是本州島。
不過這樣的逃跑難度很高,明軍早就駐紮以防逃跑,且株連製度更是讓倭人膽寒。
但凡家中有逃跑者全家連坐,妻女歸入藩國內教坊司,兒子兄弟貶為罪人,臉頰刺青處以終生勞役之刑。
是以對於足利義滿來說,反倒是先前的燕王世子更讓他忌憚。
真要是這些藩王們都像是燕王世子那麼做,那足利義滿可就愁死了。
雖說九州島倭人百姓生活很苦,但民心一直都是在倭國這邊,這也就是足夠了。
終有一日這些九州島的倭人百姓會反抗起來,一旦倭國和這些藩王們真正開戰後,這些平日裡飽受欺淩的倭人百姓,就是足利義滿手中最好的利刃。
其實這些情況,朱英來到倭國隨便看了看之後,就已經是發現了。
跟安南不同的是,倭國的礦藏真的是太多了,以現在采礦的工業水平,對比後世的危險度是極高的。
要礦還是要九州島倭人百姓的民心。
這個選擇朱英都沒有資格,總不能腦子進水當聖母讓自家子民來乾吧,那不如跑到那歪脖子樹上吊死算逑。
資本的原始積累,總是要帶著些血腥味的。
這是曆史的必然,誰也沒有辦法去改變。
且對於倭國來說,朱英覺得挺好的,完全沒有改變的必要。
至於往後倭人百姓起義如何,那就鎮壓唄,還能是怎樣。
臟活累活,總得是要有人來做。
足利義持也沒在朱英這邊待多久,簡單幾句話就回來了。
聽到父親正在裡屋跟眾多心腹們議事,便就讓仆從去稟告,說是有要事告知。
“哼,我倒是要看看這孽子從大明太孫那裡得到了何種支持,這才剛剛回來就迫不及待的跟我炫耀來著,讓他進來。”
足利義滿的語氣中帶著冷漠,即便足利義持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但他的偏愛現在已經全部給了嫡子足利義嗣。
現在足利義持幕府將軍的身份,反倒是成了眼中釘。
隻是現在自己已經成了太政大臣,嫡子足利義嗣才堪堪兩歲,也不可能讓彆人去當這幕府將軍,這才隻能是先讓足利義持擔任著。
斯波義將等心腹也是嘴角帶著玩味的笑容,同時也好奇這足利義持到底獲得了大明太孫什麼承諾跟支持,行事要如此猴急,完全沒有城府可言。
包括是日野姿康聽到足利義持過來拜見的消息後,眼中都閃過很明顯的失望。
心中在考慮到底要不要將自己的小女兒日野榮子嫁給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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