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琴海南部古堡。
“消息已經打探到了嗎。”
李老四坐在古堡宴會大廳的中央,大快朵頤的吃著烤肉,旁邊還有侍女服侍。
一口酒水下肚後,便對著剛過來的士兵問道。
“頭兒,已經是探明了,現在趙秀才去了君士坦丁堡,並沒有追捕過來。”
說話的弟兄帶著幾分輕鬆的問道。
他們這被一路攆著來到歐洲,總算是能歇口氣了。
這時在李老四旁邊的弟兄說道:“頭兒,咱們何必如此怕他呢,這都已經不是在大明能夠管控到的地方了。”
“現在咱們這裡也有七八百人,那趙秀才也就千把人出頭,真要打起來,咱們有這城池的依托,哪裡還需要怕他。”
“隻要他敢來,就讓這趙秀才客死他鄉,解決了這個心腹大患,我們還不隨便過好日子。”
李老四斜眼看了說話的弟兄,再度將一塊烤肉放入嘴中細嚼慢咽。
沒得到回應讓氣氛有些尷尬,大家都不敢出聲,等著李老四吃完。
半晌,李老四吃完烤肉後,這才慢悠悠的開口說道:“老七,你是後來才跟我的,不知道趙秀才的本事,這也我也怪你,隻是往後就不要說這樣的蠢話了。”
“你彆看現在的趙秀才隻是帶著兩三百人,收集了一些雇傭兵,但實際上在趙秀才背後站著的,是大明太孫。”
“我們惹不起太孫殿下,即便現在身處歐洲,那也是千萬惹不起的。”
“對於趙秀才,我們根本不能去打,真要是趙秀才死了,除非是一點風聲都傳不出去,否則不要這樣的想法。”
“彆小看群英商會的影響力,如果太孫殿下真的不計任何代價要弄死我們的話,這天下雖大,亦是沒有我們的容身之處。”
被稱作老七的漢子,有些不信的回道:“頭兒,你這般說,是不是有些太誇張了。”
“從大明過來到這裡,至少是要將近一年的時間,中間還有這麼多的國家,大明的兵怎麼可能過來。”
李老四微微搖頭,有些不爭氣的看向老七,問道:“如果大明太孫賞黃金萬兩,通過京師邸報傳遍整個歐洲,你覺得咱們在這邊還能有活路嗎?”
“雖然我李老四確實做了對不起太孫的事情,但是心裡頭對於太孫的敬仰從未有過任何的減少,我也奉勸於你,要保持對太孫的尊敬。”
李老四在群英商會裡,曾經也算是接近核心成員的那一批人。
所以對於群英商會的很多機密很是清楚。
越是清楚,就越是明白群英商會的發展模式有多麼的恐怖。
所以對於趙秀才的追捕,即便是有反殺的機會,但李老四依舊是選擇逃跑。
他完全沒有跟趙秀才對上的想法。
李老四早期算是在趙秀才麾下,更加清楚其狠厲之處,尤其在謀算方麵,幾乎無人能及。
那看似的機會,真的是機會嗎,難道不是趙秀才特意布下的漏洞?
李老四可不敢去賭,他的命隻有一條,現在費了這麼大的心思,跑到這萬裡之遙的海外歐洲,不就是為了自由逍遙,無法無天的享受人生。
真就犯不著去跟趙秀才拚個你死我活。
“好了,我方才說的話大家都記在心裡,既然趙秀才入了君士坦丁堡,而沒有追捕我們而來,說明暫時不用擔心這麼多,時刻關注一下動向就行了。”
“如今的君士坦丁堡剛剛解除被奧斯曼大軍圍困的危機,趙秀才這般過去,肯定是有什麼謀劃,估計一段時間內不會管我們了。”
“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先把買賣做起來,這一路上的奔波,本錢都耗費了不少,進賬卻沒幾個,長久下去可不行,僅僅靠這周邊的賦稅,養活不了哥幾個。”
“隻是為了一頓飽飯,咱們何苦來這頭。”
“趕緊把咱們的火器作坊開起來,如今這地界四處都在打仗,咱們的火器不愁沒人要。”
李老四是個聰明人,當初從安南走的時候,就帶了數個駐紮在安南的大明火器匠人。
這就是他生財的根本。
雖說是擄來的,但這路上也沒虧待,到了這愛琴海南部,購置了這古堡後,還給那些匠人大師傅都配備了貌美的歐洲女人,也算是簡單的收了心。
愛琴海南部這塊,曾經也是屬於拜占庭帝國的區域,是重要的通商路口和要塞,火器做出來後,可以更快的銷售出去。
不得不說李老四在群英商會待了那麼久的時間,還真不是白乾的。
當然這跟朱英的培養方式有關。
當初朱英在西域的時候,除了注重思想教育這塊,對於手下的培養也是很上心,尤其是在儲備人才這塊。
得益於這樣的培養方式,李老四也學了不少東西。
尤其是在朱英入宮後,這些往日裡的中堅成員,也要開始要接受文化的熏陶。
李老四從大字不識,也變得懂了幾分文采。
當初在大明的時候,並不覺得有什麼,反而許多人都在抱怨學了沒用,還整天累個夠嗆。
寧可去打仗,沙場上決生死,也不想對著那鬥大的字苦讀。
如今到了歐洲,才發現自己當初學的東西有多麼的重要,甚至於回想起來當初在群英商會的一些事情,腦子更是像開了竅般,明白了很多道理。
這樣讓李老四的心中更加清楚,他們曾經的東家是多麼的有先見之明,自己跟東家的差距,真就是天壤之彆。
雖說學習拉丁語沒有趙秀才那麼厲害,但至少現在李老四等數人日常交流沒有太大的問題了,哪怕是偶爾說錯詞,基本的意思能夠表達出來。
.....
君士坦丁堡。
趙元弘的心思顯然沒完全放在李老四的身上了。
因為他感覺現在的歐洲,真的存在著巨大的機會。
他好像找到了當初那種秘密潛伏在安南謀國的感覺。
比起安南,現在的拜占庭可要輕鬆多了。
“尊敬的趙大人,我是真的沒有想到,能夠在這裡再次遇見,請讓我表達對您最為崇高的敬意。”
“這位是我們海因斯家族的族長,塞爾·海因斯,特地來拜訪您,尊貴的趙大人。”
君士坦丁堡聖宮內。
一名四十多歲的歐洲男子,撫胸低頭向趙元弘行禮,並且介紹著自己身邊的老者。
海因斯家族算是貴族家族,家族的主要產業就是做海貿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