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子監歇息時間,眾多學生議論紛紛。
現在的國子監非常的熱鬨,因為去年撤銷鳳陽中都國子監,其師生並入南京國子監。
所以在如今的國子監內,單單學生就已經有八千多名。
國子監作為大明教育學府最高機構,隻要能夠進來,不出意外的情況下,攢滿五年往上,就能獲得一個候補的官職。
當然真要從官,也沒那麼容易,隻是一般來說有個七年八載的,基本上就能入政了。
比之中舉更加輕鬆容易。
當然,想要進入這裡進學,可不是說隨便什麼人都可以的。
哪怕是個秀才,也不見得有這個資格。
這裡大多數都是勳貴,官員的子嗣,最次也得是京官正七品往上,才有這個資格。
且關係須在三代以內,遠親就沒這個資格了。
不過對於很多官員來說,這都不是什麼事情,族內關係遠了,直接過繼便行。
但對於名額,按照品級的不同,也有一定的限製。
再往上就是皇宮學府了,不過這裡主要是為皇子皇孫設立,哪怕是國公侯爵,沒有陛下親許,也不得入內學習。
在這裡還有一小部分的外臣學子。
像是一些小國的王子之類的,也能來讀書。
這裡麵涇渭分明,形成很多個圈子,剛才議論的,便算是一個中等圈子,父親最大的官,也就是六部侍郎之子。
這番話極為高調,更是涉及到太孫,很多人不由避開。
其中有一人,麵色透露出怒意,撥開人群,直奔過來。
“剛剛是誰膽背後議論太孫,給我站出來!”
這人少年書生打扮,卻有一股子彪悍之氣,儼然不是什麼正經書生。
看到這人出麵,周邊頓時退避更開了。
“是常繼祖來了,好家夥,這下子事情鬨大了。”
“常家可是太孫娘家,敢這般說,真就是往死裡得罪。”
“這幾個家夥,活該倒黴。”
常繼祖,開國公常升之子,常遇春之孫。
和朱英可算是表兄弟的關係。
雖然常繼祖也就和太孫見過一麵,但這並不妨礙他維護太孫的所有。
眼看麵前七八人僵在那裡不說話,常繼祖冷哼一聲:“若是都不說,我可就當作你們都說了。”
“識趣的就退開。”
這話一出,幾人再不猶豫,頓時散開來,隻剩下場中一人孤立。
常繼祖哪還有絲毫猶豫,幾個大步過去,一拳狠狠的砸在此人麵門之上。
“哎呦。”
一聲慘叫,這人直接被打到在地。
常繼祖根本沒有收手的意思,上去繼續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眼見下了重手,地上那人卻不敢叫喊,隻能慘叫連連。
能夠來這裡讀書,多少也是懂得一些人情世故,這事鬨了出去,就是自己那爹估計都兜不住。
打著打著,常繼祖也就感覺無聊了,沒有反抗,自然也就缺少激情。
再說這裡是國子監,下死手肯定不行,也就順勢停了下來。
“再敢背後議論太孫,我打爛你的臭嘴。”
“還有,彆整天泥腿子來,泥腿子去的,往上幾十年,我祖父也就是你口中所說的泥腿子。”
“不僅是我祖父,在這裡讀書的,大多數往上數兩代,誰不是土裡刨食,可彆顯得你有多麼高貴。”
丟下這話,常繼祖瀟灑離去。
眼見沒了影,方才離開的同窗這才敢上前來扶。
圍觀的人群見沒了熱鬨,自然也就散去。
包括遠方悄悄觀看的衛士,也隨著人流離開。
剛才常繼祖打人的時候,衛士就準備來維持秩序,眼尖的瞧著是常繼祖,原本直行的步伐徒然轉彎,當作沒看見一般。
說起來在京師這邊混的軍士,大部分都曾經跟隨過常遇春,對上這開平王孫,哪敢去管。
且這話裡話外,還牽扯到了當今太孫殿下。
“繼祖,彆氣了,這些家夥現在一個個都向著文人,什麼得性你也不是不知道,哪怕打上一頓,又有幾個在乎的。”
“他們敗壞彆人名聲倒是一把好手,除此之外,真是廢物一群,不過仗著父輩萌陰。”
在常繼祖旁邊說話的是普定侯陳桓之孫陳正。
同時開國功臣的後代,自然要走得近一些。
常繼祖不屑道:“他們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耍些鬼蜮伎倆,真要有什麼事情,膝蓋骨都是軟的。”
“我倒是不是氣他們,隻是覺得這國子監,越發不是味道了,尤其是這兩月中都那邊的也並入進來,好像都隻談文不論武,也不用腦子想想,沒有我等祖父們沙場搏殺,建立功勳,哪有他們現在的逍遙日子。”
“現在膽子越發大了起來,連太孫殿下都敢擅自議論,還扯什麼不以言獲罪,把咱們大明當成宋朝那等軟骨頭了嗎。”
“真該是要好生整治一番,讓這些家夥明白事理。”
“說實話,這國子監我都不想待下去了,那邊中都來的教習,也都差不多一個德行,看著就煩。”
陳正聽到這話,連忙看了看四周,沒啥人在,這才道:“繼祖慎言,這番話若是被人聽到傳開出去,那些人定然刻意敗壞你的名聲。”
“隻是同窗間倒無所謂,倘若有心人參與進去,對於繼祖來說,可就影響大了。”
哪怕是功臣後代,對著這些文人多少都是有些忌憚的。
名聲這種東西,主要都是這些人來傳播,若是太差的話,哪怕是走武官路線,也會照樣有很大的影響。
尤其是他們這些三代子孫。
常繼祖聞言,卻是不在意的說道:“怕甚,太孫殿下開設軍學院之事可是知曉,我已得到消息,也就這最近十來日就能開辦了。”
“到時候我才不呆在這鳥地方,跟著太孫殿下才是正道。”
??陳正聽到這話,眼珠子一轉,說道:“繼祖,你可是太孫殿下娘家的表兄弟。”
“不若找個機會,跟太孫殿下見上一麵,將這國子監內烏煙瘴氣的表現講述一番。”
“咱們反正是要走了,這國子監的亂象,終歸是要整頓才行。”
陳正作為侯爵之孫,對於進入軍學院沒有絲毫阻力。
想起在這國子監待的日子,乾脆想個法子,把這裡的情況全部捅到太孫那裡去。
要是太孫殿下知曉這些事情,肯定會將他們狠狠的收拾一番。
常繼祖眼睛一亮:“好,你這個法子好。”
“我得找我爹好好聊聊,把這事傳達過去,得太孫召見當是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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