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被陛下賜死了,我妻兒後人,便就拜托將軍多多照料一番。”
“再者說了,此事本就是因我而起,怎可讓將軍及眾多兄弟受罪。”
說話的,便就是此事的最初者謝熊。
謝熊說完後,便就站了來,再次道:“將軍不必再派人圍住詹徽府邸了,我現在就去錦衣衛府衙投案自首。”
謝熊直接朝著大門走去,顯然是已經下定了決心。
眾人麵麵相覷,見此不著如何是好。
“愚蠢!謝熊你個小子,給本公站住!”
藍玉嗬斥道。
謝熊停住腳步,轉頭道:“將軍,你就讓我去吧。”
藍玉起身,幾步走到謝熊門前,一腳將其踹倒在地上,罵道:“你個蠢貨,你算個什麼玩意,就憑你一個小小的千戶,能和吏部尚書比?”
“還想自個一人擔著,本公看你可沒這個資格,蠢貨。”
“難不成你們還以為此事,本公能讓你們去替著,也不用腦子想想,你們這般做,是要陷本公於不義!”
藍玉罵罵咧咧的說道。
他心裡清楚得很,這件事不是丟幾個下屬出去,就能夠擺平的,最主要的是,詹徽那老小子,可是自個動手打的。
且那老小子,也絕對會將矛頭指向自己,不可能脫離乾係。
這些個下屬頂上去,不過是白白受罪罷了。
“本公多少也算是皇親國戚,和長孫殿下也沾點邊,即便是責罰,陛下多少也會給長孫殿下幾分薄麵。”
“詹徽這老小子,本公一直就和他對不對付,這才朝廷上,所有人都是知道的。”
“況且就目前來說,也沒人知曉本公為何突然帶人打他,想必在詹徽的心中,肯定是不想不明白的。”
“所以你們給本公記好了,若是錦衣衛盤查,都把嘴巴捂嚴實了,就說是聽從本公的號令,這才不得不跟著過去動手。”
藍玉再次囑咐說道。
“將軍,這...”
“這什麼這,就按本將軍說的做。”
眾人相互對視一眼,最後無奈的說道:“遵命。”
藍玉點點頭,交代道:“詹徽府邸那邊,不要放鬆,派人繼續盯著,一直到明日早朝前,都不可讓任何一人,從那府邸裡出來。”
“趁著這次,本公也得好好的出一口惡氣,反正打都打了,還能如何。”
“還有,派人去打探一下,現在長孫殿下在哪裡。這般事情肯定是瞞不住的,得先讓長孫殿下知曉才是。”
藍玉很清楚,要想安穩的渡過去,最後隻能是依賴於長孫殿下了。
......
東南沿海,朱棣屯兵於此,靜靜的等待著明年開春後,進發倭國。
朱英被宣為太孫的消息,也傳到了朱棣這裡。
當初朱允炆被封為太孫,朱棣意見很大,甚至膽敢在朝堂上,公然提出質疑。
但這次收到關於朱英的消息,卻是良久沒有言語。
他此刻的心情,是極為複雜的。
朱英不同於朱允炆,是真正的嫡長孫,是大哥嫡長子。
對於大哥朱標,朱棣有著非常深厚的情感。
或許就整個皇宮而言,大哥朱標,在他的心中,便就是唯一的親人。
即便是心裡頭惦記著皇位,但如今大哥長子上位,他也隻能是心服口服。
自從收到消息的那一天開始,朱棣整個人就仿佛是失去了精氣神般,變得極為消沉起來。
直到三天前,麾下大將張玉勸說道:
“殿下此刻手掌大軍十萬,明年亦是平倭主帥,如今這十萬大軍,末將這些時日以來,都查探過了,俱是精銳。”
“若是殿下能得十萬大軍的擁護,再取得倭國大勝,這番聲望,自然能再上一層。”
張玉的話,聽上去很淺白,但在朱棣的耳朵裡,卻聽到了不一樣的聲音。
‘若是這十萬大軍,儘皆聽從我的號令......’
想到這裡,朱棣的精神,變得有些亢奮起來。
現在的大軍,名義是屬於燕王朱棣節製,但具體的調動,都是由朝廷負責。
所謂節製,就是在朝廷的旨意過來後,不聽話的將領,朱棣有責罰的權力。
現在朱棣想要的,便就是真正的掌控這十萬大軍。
尤其是水師,更是關鍵。
從三天前開始,朱棣就每日邀約諸多將領,到他的大賬飲酒,聯絡關係感情。
對於那些千戶,指揮使來說,朱棣終究是燕王,他們是不可能得罪的。
現在燕王示好,大部分都巴不得。
即便有些不情願的,也不敢違背朱棣的邀請。
除此之外,朱棣每日都會花大量的功夫在軍隊裡作秀。
比如和將士們共同吃飯,關係將士們的膳食情況,身體情況等等。
作為燕王,朱棣放下身段後,自然是引得許多將士的誓死效忠。
效果還是非常明顯的。
在掌管大軍隊的將領中,朱棣也不斷的在刷好感度。
顯然這個過程,將會一直維係明年開春的時候。
如今在沿海,朱棣自然不可能對將領們表達出自己的真正想法,隻有等出了海,靠近倭國的時候,那才是朱棣發揮的開始。
到時候,有些事情,便就算是事急從權了。
大明皇宮,東宮,春和殿後殿,呂氏寢宮中。
隨著日落西山,夜幕降臨,朱允炆也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現在的他,眼睛裡還殘留了很迷糊的感覺。
輕輕了揉了揉眼睛,朱允炆四周看了看,這才意識到自己睡在娘親的房間裡。
“剛才的夢,好真實。”
朱允炆歎息道,方才入睡後,他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那是沒有大哥存在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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