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就藩的藩王們回來的時候,朱鬆雖然隻有十來歲,但也纏著哥哥們講述就藩後的事情。
聽到的都是數之不儘麻煩事,朱鬆最怕的就是麻煩事。
曆史上的朱鬆,確確實實一輩子都沒就藩,最後病逝在京師。
稱呼朱英為長孫殿下,其實也是沒錯的。
哪怕是在這裡年齡最大的朱栴,洪武十一年出生,今年才十四歲。
朱英可是洪武七年生的,比之大了四歲。
其他人家,按照輩分喊一聲大侄子沒問題。
但皇家就不同了。
關鍵在於朱英還是皇嫡長孫,現在大明皇室這情況,傻子都知道變就是未來的皇帝。
敢托大?
藩王的事情,誰還不明白呢。
父皇能夠如此,大哥也能如此。
但大夥都是讀書過的,藩王的問題,可不僅僅隻有大明有,曆史上多得是。
現在還沒就藩呢,托大那豈不是找罪受麼。
給一個鳥不拉屎的藩地,那就隻有涼涼了。
所以幾位皇子,也隻能稱呼一聲長孫殿下,同時能表達自己的尊重。
十六皇子朱栴沉默不說話,其實心裡對於就藩的事情,也是有意見的。
十八皇子朱楩數次欲言又止,目光不經意間向朱權轉過去。
沉默良久,眾人的目光彙集在十七皇子朱權身上。
“咳咳,十七弟,不然你跟大夥說說,長孫殿下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咱們要是見著了,心裡好歹有個底呀。”
十六皇子朱栴輕咳兩聲打破僵硬的氣氛,而後對著朱權問道。
朱權見過長孫殿下的事情,早就通過朱允熥的小嘴傳開了。
隻不過早前雖知道,也不好明說。
而河南瘟疫那邊的事情傳來,大夥也忍不住了。
朱權左右看看,見都望著自己,也知道躲避不過去了。
微微遲疑後,開口道;“長孫殿下是大哥長子,父皇長孫。在性格上,更像父皇一些。”
聽到這句,眾人心頭一凜,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父皇什麼性格,誰還不知道呢。
像父皇也就意味著,往後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
“不過長孫殿下在處理事情上,和大哥也有些相似,沒父皇那般嚴厲。”朱權補充說道。
話音剛落,數道呼氣聲傳來。
眾人的目光都有些幽怨了。
就不能一口氣把話說完嘛,搞得提心吊膽的。
“那這般說,長孫殿下其實挺好相處的?”朱栴不由問道。
朱權回想起和長孫殿下見麵的場景,不由點點稱是。
就在朱橞想要說點什麼的時候。
外麵突然傳來宦官的聲音:“長孫殿下到!”
......
朱英在前往左順門,看自己這些小叔們的時候。
春和宮中,黃子澄正在教授朱允炆儒學經典。
和曾經精神抖擻不同,現在的黃子澄,眼神裡已經沒有光了。
河南瘟疫的事情,讓黃子澄更加明白。
如今的長孫殿下,已經是勢不可擋,允炆殿下,再也沒有一絲機會了。
“奈何,奈何。為什麼就不能晚上幾年呢。”
黃子澄心中感歎。
給允炆殿下的時間,太少了。
連太孫都還沒冊封上,就出了變故。
十年都過去了,為什麼就不能多等幾年再過來。
想到這裡,黃子澄不由看向允炆殿下。
恰好,此刻的朱允炆正抬頭看向黃子澄。
兩兩對視下,似乎兩人通過眼神的傳遞,已經明白了什麼。
“先生,你說往後我們該怎麼辦呢。”
朱允炆有些苦澀的說道。
在最初被皇爺爺定位太孫的時候,黃子澄就跟朱允炆聊過關於藩王的問題。
現在就有點尷尬了。
曾經聊如何處置藩王,現在自己往後就是藩王。
處置彆人的人,變成了被處置的人,這世道,當真奇妙。
黃子澄聞言,先是悲哀。
而後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渾身一震,隨即說道:“殿下當用功讀書,尤其是在操練上,切記不可備懶。”
“隻有這樣,才能求到一個好的藩地。最好的辦法,就是儘早就藩。”
黃子澄意識到自己這段時間,陷入到魔障中去了。
自己跟隨著允炆殿下,再不濟也能在藩地乾上一番事業。
就目前這情況,允炆殿下就藩後,怎麼說自己都是執掌政務。
人要懂得知足,抱負小點就小點,總不會差到哪裡去。
雖然有些可惜,但也沒辦法不是。
還不如趕緊趁著陛下心中的愧疚就藩再說。
真要到了長孫殿下接手的時候,那藩地安置在哪裡,可就不好說了。
朱允炆聽到這話,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
說道:“可是前段時間,皇爺爺那邊對諸位已經封王未就藩的皇叔們交代,在就藩上,可能會有很大的變故。”
“意思便是並不會馬上就安排就藩事宜。我想來,這很有可能就是大哥的意思。”
“怕是曾經先生說過的藩王問題,大哥已經意識到了。”
朱允炆的語氣很無奈。
雖然他也想,但目前情況不允許呀。
娘親也說過類似的話,可自己封王都沒個影呢。
這般說來,現如今還定著,下個月自己冊封太孫。
皇爺爺至今沒有撤銷掉,讓朱允炆很是尷尬。
尤其是碰到朝臣的時候,還是太孫太孫的喊著。
這讓朱允炆遠遠看見朝臣,都避開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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