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縷一縷的流沙落了下來,沙堆即將漫過我們築起的堤壩,死亡近在咫尺。
俗話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我突然身子一軟,一頭栽了下去,有種頭暈眼花,惡心想吐的感覺,應該是缺氧了。
在這狹小的空間裡,經過長時間的體力勞動,不光是我,每個人都感覺有些呼吸困難。
希望就在眼前,絕不能放棄,其他人繼續挖土,也就一根煙的功夫,一刀子紮下去,水流“咕嘟咕嘟”就湧了出來。
堤壩已經被衝開一道口子,大量的流沙湧入我們所在的空間,情況已經到了最危險的時刻。
陳老大使勁跺了兩腳,效果不是很明顯。
情急之下,我看向了陳老二的上半身屍體。
“得罪了。”
提起屍體,反轉過來,直接把陳老二的腦袋當鐵錘用。
人已經死了兩天,地宮又是陰寒之地,屍體早已經梆硬梆硬的,就跟段懷仁廂式貨車裡的凍魚一樣。
使勁砸了幾下,果然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粗大的水流不斷的湧入,頭頂流沙也傾瀉而下。
一呼一吸之間,我們就被流沙和水流的混合物埋到了膝蓋部位,也正是由於各種重量的疊加,腳下的土壤終於無法承受,轟然垮塌。
一種失重的感覺突然襲來,緊接著就跟掉進冰窟窿一樣。
我浮出水麵不停的咳嗽,鼻子嘴裡全噴出水珠,抹了一下臉。
張文傑也探出了腦袋,甩了甩眼鏡上的水,重新戴好喊了一句:“大家都還好嗎?”
陳老大喘著粗氣說:“沒,沒事,好錘子,激死老子了。”
緊接著,陳多餘咳嗽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但浮出水麵的卻是陳老二恐怖的臉,嚇了我一跳。
“咳咳咳,問題不大,嗆了幾口泥水而已,死不了,大哥,帶著二哥,我扛著腿呢。”
“老三,放心吧,上半身在我這裡。”
還差一個人,我立刻緊張起來。
“玲姐,玲姐,你在哪?”
“光庭,姐好著呢,大家快向下遊移動。”
……
水流逐漸變緩,也淺了不少,也就到大腿位置。
所有人累壞了,爬上岸之後,全都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喘著粗氣。
“祖爺真是有先見之明啊。”陳老大突然感慨了一句。
“是啊,要不然我們全都得淹死在這了,不過話說回來,拳不離手曲不離口,長時間不練,都快累死我了。”張玲說道。
後來,我才知道,盜墓行業危險叢生,經常是把腦袋彆在褲腰帶上混日子,為了提高大家的生還幾率,爺爺在十幾年前就要求每個人學會了遊泳。
至於我,爺爺死後,我就經常到鎮子上的養魚池裡偷魚,為此還沒少挨過打,那叫一個狠,老板把我打的遍體鱗傷,我抓著魚獲就是不鬆手,最後老板怕把我打死,就把魚給了我。
後來,養魚池的小房子牆壁上多了一行潦草的字:偷魚者,亂棍打死,概不負責。
休息了一會兒,陳多餘開始擺弄手裡的礦燈,一陣拍拍打打之後,罵了一句,扔到了一邊。
“誰的礦燈還能用?”
陳老大摸到礦燈,按了按按鈕,燈光閃爍幾下,就聽“滋滋”一聲響,冒起了一股白煙,嚇得他趕緊把礦燈扔進了水裡麵。
誰知電池與水發生反應,火花直冒,“劈裡啪啦”就跟放炮一樣,同時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