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還,還有我呢。”
王添財隨後又補充了一句:“玲妹子說的對,狗剩,彆管他們,這幫人見錢眼開,自願來的,死了活該。”
“誰是你玲妹子,小心老娘把你嘴給撕了。”
王添財尷尬一笑,不敢接話。
我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你還是守墓人的後代呢,不也幫著一塊挖自家祖墳嗎?”
“那不一樣,我是被逼無奈,還有,我祖籍河南的,1942年我爺爺逃難……”
“好了,彆說了,一個羊也是放,一群羊也是趕,他們也是彆人的兒子,老公,丈夫,我能體會到失去親人的痛苦,這幫人我救定了。”
“光庭……”
“好了,玲姐,彆說了,我已經決定了。”
“隨你吧,不過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萬一有緊急情況,你必須首先保證自己的安全。”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又返回了狗窩,眼前的景象讓人忍俊不禁。
“姐說的吧,狗比人厲害。”
黑背並沒有死,但卻瘋了。
以木樁為中心,拽著鐵鏈子瘋狂跑圈,也不知跑了多少圈,舌頭拉的很長,口水拉著絲流了下來,眼睛裡光也散了。
看見我們,不咬不叫,就是專注跑圈,好像在參加一場狗屆長跑比賽,到了衝刺階段一樣。
張玲問:“怎麼會這樣?”
我說:“估計是傷到大腦神經係統了,先不管它們了,救人要緊。”
來的路上,發現角落裡堆放著一堆工具,就順手拿了兩根撬棍,把一遞給了陳多餘,我拿一根。
“來,咱倆把門撬開。”
兩根撬棍從縫隙伸進去,我和陳多餘同時用力一撬,“嘎吱吱”一陣響,縫隙變大了不少,又重複了幾次,已經可以容納一個人進入。
陳老大側著身子率先鑽了出來,拍了拍我的肩膀。
“光庭,你又救了我一回。”
“光庭好樣的,林老退休以後,我們就跟著你乾了,祖爺,哈哈哈。”
陳多餘說著,雙手抱拳,有模有樣的施了一禮。
張文傑撣了撣身上的灰塵:“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快走。”
陳家兄弟跑到一堆廢棄物堆垛裡麵翻找起來,跟惡狗刨食一樣。
很快,他們把陳老二的屍體拉了出來。
“二哥,讓你受委屈了。”
陳多餘用袖子擦了擦屍體臉上的灰塵,背在了身上。
扔了笨重的大撬棍,在那一堆工具裡換取了趁手的家夥,我和張文傑各自拿了一根小撬棍,一頭扁一頭尖,有六七十公分長的樣子,能當武器用。
張玲眼尖,把唯一的一把崩了刃口的匕首拿走了。
陳家兄弟挑來挑去,最後一人拿了一把小鋤頭。
這種工具在關中一帶的農村非常普遍,還有一個專門的名字,叫做碎撅撅。
有一尺來長,一般用於點豆子等農業生產,一個人躲在地上,一手拿著小鋤頭,一手握著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