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商販走街串巷的叫賣聲和枝頭鳥兒歡快的合唱交織在一起,醒來的時候家裡就我一個人。
昨晚就注意到牆上有一張老式相框,寬40公分左右,長60公分左右,用繩子俯吊在牆上。
裡麵有很多照片,不過都已經泛黃,顯然很長時間沒有新的照片添加進去了。
一個少女引起了我的注意,眉眼之間跟石靜霞有幾分相似,應該就是她了。
沒想到照片裡她長得眉清目秀,雖然穿著樸素,但十分漂亮,嘴角帶著甜美的微笑,顯得很陽光而又自信。
可這一切都永遠定格在了石靜霞14歲那年,相框落了一層細灰,唯獨這張一塵不染。
腦海中出現了一個畫麵,石靜霞靜靜的望著自己的照片出神,心中該是多麼難受。
心突然痛了一下,一個如此漂亮的姑娘竟然被親生父親殘忍的毀了容,變成了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突然萌生了一個自私的想法,想趁無人之際將那張照片偷偷的取出來。
我杜光庭雖未有驚天動地之壯舉,但也在鬼門關走過幾個來回,可那一刻,我的心怦怦直跳,緊張到了極點。
就在這時,一個刺耳的聲音響起,差點把我嚇飛了。
“快來人呐,抓小偷了。”
我沒得逞,回頭一看,一個女孩白紗遮麵,石靜霞回來了,忍著腿上的劇痛趕緊跑過去把前門關上,捂著她的嘴低聲說了一句。
“彆喊,是我。”
石靜霞瞪大眼睛,吃驚的問道:“杜光庭,你怎麼會在我家?”
我當然不能說是支鍋的時候砸鍋了,之前對她說過,我在西京城裡的一家糧油店打工,主要給人送貨,包括米,麵,油等等。
那個年代糧油店的生意火爆,到處都是外地人開的糧油店,所以對這個說法石靜霞深信不疑,一直沒有懷疑過我。
這次我故技重施,編造了一個理由,說是馬上過年了,老板讓我到附近催收賬款,結果路上遇到了劫匪,搶走了錢款和一輛豪爵125摩托車,還把我打傷了,多虧石母及時發現了我,要不然可能就凍死在了街頭。
經過一晚的休息,腿上的傷口逐漸開始結痂,但還是很疼,剛才衝向門口的時候用力過猛,傷口撕裂,劇痛再次襲來。
石靜霞將我扶進屋裡,找了個醋碟倒了一點菜籽油,蹲在地上,用棉簽小心翼翼的塗抹在傷口上,雖然很疼,但看著她認真的樣子,我咬著牙一聲不吭。
“以前我毛手毛腳的,在如家餐館沒少受傷,護理燙傷可以說是半個專家了,菜籽油可以防止結痂硬化,比燙傷藥還好用。”
石靜霞說著慢慢把我的褲腿拉了下去,套在了襪子裡麵。
“好了,燙傷不容易好,你沒事彆亂跑,傷口才能好的快。”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來,記得當時給黃毛消毒,她死活不願意,如今卻甘願為我付出,一股暖流湧上心頭。
她走進房間,拿了幾件換洗衣服進了洗手間,“哢嚓”一聲把門鎖上了,很快就傳來了“嘩嘩”的流水聲。
不一會兒,流水聲停止,石靜霞喊道:“光庭,你來一下。”
我當時正在看電視,聽到她喊我,立刻就緊張了起來,趕緊把電視關了,側著耳朵喊了一句。
“小靜,是你喊我了嗎?”
“嗯,你過來一下。”
我腦袋“嗡”的一下子就大了,她讓我過去要乾什麼,這也太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