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滄海的計劃瘋狂而又危險,想用桑塔納逼停渣土車,這不是在冒險,這是在玩命,稍有不慎他這把老骨頭就變成渣渣了。
遠處,燈光閃爍,渣土車緩緩開了過來,後麵跟著大牛頭。
“林老,這絕對不行,太危險了。”
“光庭,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就這麼定了。”
“可是林老……”
“好了,彆說了,有機會學個駕照吧。”
說著,林滄海把槍給了我,然後上了車,發動車子,沒有開車燈,發動機不停咆哮,音浪不斷刺激著耳膜。
突然,桑塔納衝了過去。
渣土車司機眯著眼,嘴裡叼著煙,車震一樣上下顛來顛去。
前方的燈光下莫名出現了一輛汽車,渣土車司機雙目圓睜,嘴裡的煙卷掉在褲子上也無暇顧及了,雙手狂打方向。
一聲刺耳的鳴笛聲後,車頭一斜,“砰”的一聲,兩輛車撞在了一起,桑塔納被撞出去十幾米遠。
“砰”又是一聲巨響,最後麵的大牛頭跟的太近,也躲閃不及,來了個連環相撞。
“小靜,快去看看林老,鼻大炮,我們去找雷公鼎。”
路過大牛頭的時候,我看見擋風玻璃已經破碎,氣囊也彈了出來,上麵有鮮紅的血跡,白若雪腦袋斜靠在側門上,表情痛苦,雙眼緊閉。
車門變形,黃二黑試了幾次,沒有打開,用肩膀一撞,整個人掉了出來,一個核桃滾落到鼻大炮腳下。
黃二黑雙腿受傷,鮮血順著褲管流下,染紅了白色的襪子,和千層底布鞋的潔白的包邊。
鼻大炮一腳將核桃踩在黃土裡麵,咬著牙說道:“天在上地在下,你娃咋不牛氣了?”
黃二黑也是人狠話少,冷冷的說道:“落到你們手裡,算老子倒黴,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鼻大炮從車上拿了一把匕首,惡狠狠的說道:“他媽的,死到臨頭還敢嘴硬,先切了你的手指再說。”
就在此時,孫鐵丹從車上跳了下來,向黑暗中跑去。
“咱們要的是雷公鼎,快。”
鼻大炮啐了一聲,一轉身跟我一起去追孫鐵丹了。
孫鐵丹常年從事體力勞動,身體素質沒問題,抱著幾十斤重的雷公鼎,仍然跑的很快。
“鐵蛋,站住,要不然我開槍了。”
孫鐵丹根本沒理我,跑的更快了。
鼻大炮奪過手槍,扣動了扳機,連開數槍,都沒打中。
“什麼破槍,扔了算了。”
我咬牙堅持,努力不被落下,感覺體力大不如前,有點被掏空的感覺。
不過,這是一場持久戰,大約十分鐘後,他終於跑不動了。
“日你媽的,跑呀,怎麼不跑了?”我雙手拄著膝蓋,哼哧哼哧的說道。
孫鐵丹也是上氣不接下氣:“彆,彆過來。”
鼻大炮擺了擺手:“歇會,把,把,把氣喘,喘勻了,再,再說。”
都是真事,就這樣,我們三個坐在地上足足歇了兩三分鐘。
“鐵蛋,我們不想為難你,我會給你一筆錢,足夠你娶媳婦辦養殖場的,把雷公鼎留下,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