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蛤蟆此人雖然心狠手辣,六親不認,但不學無術,跟他的哥哥比起來簡直是天差地彆。
陳蛤蟆弑兄奪嫂之後,他們這個團夥就沒有了眼把頭,幾個元老級人物也相繼告老還鄉,基本也就樹倒猢猻散了。
此後一段時間,陳蛤蟆領著幾個生瓜蛋子支過幾次鍋,但都因為頭比身子沉,導致了虧本。
“絕了,支鍋還他媽能虧錢,陳蛤蟆散財童子吧?”
“鼻大炮,彆打岔。”
林滄海嗬斥一句,接著說道:“接著往下說。”
後來,陳蛤蟆就乾脆轉行了,糾結一幫社會閒散青年,做起了黑社會老大。
他們從西北貧困落後的山村裡麵,花言巧語拐騙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到蘭州,西京等大城市以開理發店,按摩店為由,從事皮肉交易,牟取暴利。
我問道:“這麼說,陳蛤蟆已經不支鍋了?”
對方回答道:“是是,哦,不是不是。”
鼻大炮把西瓜刀往那人脖子上一架。
“到底是還是不是?”
那人輕輕把西瓜刀往外挪了挪,咽了口唾沫說道:“我們老大說了,天水定西一帶的地下大鍋都姓陳,誰他媽也彆想動。”
林滄海額頭青雲浮動,怒目圓睜,“嗯?”了一聲。
對方趕緊求饒:“沒彆的意思,這,這些話都是我老大說的,他說誰要是想在天水定西一帶支鍋,也不是不可以,但得三七分賬。”
看實在也問不出什麼了,就讓他們走了。
麵包車噴出一股黑煙,疾馳而去。
回到博通堂,我們商量了一下,林滄海還是固執己見,認為風險太大,沒必要趟這趟渾水。
鼻大炮偷偷把我叫到了他的房間,意外發現牆壁上又多了幾張身穿比基尼,身材火辣的美女海報。
“哥,林老也真是的,前怕老虎後怕狼的,他啊,真是老了,一點魄力沒有,我看還不如讓你……”
我趕緊關上門,捂住他的嘴:“你他媽小聲點,飯可以亂吃,但是話不能亂講。”
“不是,關鍵有錢不賺,這不有病嗎。”
我拍了拍鼻大炮的肩膀:“林老肯定有自己的打算,不是你我能明白的,不是有那麼句話嗎,燕雀安知鴻鵠之誌哉。”
“彆跟我說這些,我聽不懂。”
傍晚,林滄海的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打來的,歸屬地顯示是甘肅天水。
我們同時想到了一個人,陳蛤蟆。
氣氛瞬間變得有點緊張起來。
電話一直響個不停,可是林滄海並沒有打算接起來,大概一分鐘後,對方放棄了呼叫。
鼻大炮茫然道:“林老,怎麼不接啊?”
林滄海不說話,悠哉的喝起了茶。
幾分鐘後,電話再次響起,還是那個號碼打來的。
電話鈴聲一直響了幾十秒鐘,林滄海這才按下了接聽鍵,但卻一個字也不說。
電話那邊,傳來了一個陰測測的聲音。
“是西京夥爺會的林老嗎?”
林滄海一字一頓:“如假包換。”
“久聞林老大名如雷貫耳,天水陳勁風有禮了。”
“陳蛤蟆,是你?”
電話那邊傳來了一陣笑聲。
“哈哈哈,林老,沒想到你還知道我陳蛤蟆,真是讓我感到三生有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