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說笑了,我要是一袋子糧食,就自己吃自己了,也不會流落街頭要飯了不是。”
鼻大炮往邊上挪了挪屁股,石靜霞嫌棄他不刷牙,滿嘴口臭,就讓我挨著鼻大炮坐。
一路上,我眯著眼睛,注意到和邵玉婷長相相似的那個人一直有意無意的從後視鏡裡往後看,每當我們四目相對的一刹那,他都趕緊目視前方,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在心裡組織了一下語言,我開口問道:“師傅,怎麼稱呼?”
“邵玉勤。”
我心裡一驚,故作平靜又問道:“你也姓邵,巧了,陳爺的老婆也姓邵。”
鼻大炮忙插話道:“姓邵的人多了,我們鄭家莊還都姓鄭呢,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哥,你不會聊天就……”
他正說著,我一胳膊肘頂了過去,鼻大炮“哎呦”一聲,不說話了,盯著外麵的景色看了起來。
段懷仁扭頭問道:“那陳太跟你什麼關係?”
邵玉勤說:“玉婷是我妹妹。”
段懷仁“哦”了一聲:“原來是這樣啊,怪不得你們長得那麼像。”
邵玉勤不失禮貌的笑了笑。
鼻大炮再次憋不住,坐起身子,抱著前麵的座椅問道:“絕了,陳爺家大業大,咳嗽一聲整個天水都要抖三抖,你怎麼就混了個司機,開的還是皮卡車。”
“哦,我明白了。”鼻大炮伸出一隻手指晃來晃去,恍然大悟道,“一定是你妹妹,你們兄妹感情不和,對嗎?”
邵玉勤臉上肌肉抽動,沒有說話,腳底下一踩油門,發動機轟鳴的聲音立刻傳進了駕駛室裡麵。
“鼻大炮,把你的臭嘴閉上。”
石靜霞責怪了一句,看著後視鏡裡的邵玉勤繼續說道,“我叫你老邵行嗎?”
“都行,不就是個名嗎。”
“老邵,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
邵玉勤看了一眼後視鏡:“什麼事,說吧。”
石靜霞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想了想還是不說了。
邵玉勤卻開口說道:“我妹妹玉婷命苦啊。”
鼻大炮剛要張嘴,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我知道鼻大炮又想說什麼,畢竟在這個笑貧不笑娼的年代,有錢就他媽是大爺。
多少清純玉女為了錢不惜出賣色相,出賣肉體,甘心成為富人的玩物。
而且,我還聽說,陳蛤蟆有一項業務,就是專門給南方一些發達城市的老板們物色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幾年之後,那些小姑娘也會得到一筆不小的青春損失費,少則幾萬十幾萬,多則上百萬,美其名曰創業補助。
最後大家好聚好散,取得了一個雙贏的結果。
邵玉勤接著說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外人隻看到玉婷風光的一麵,可誰又知道她心裡的苦呢?”
“日你媽,傻逼,會不會開車。”
邵玉勤使勁拍了幾下方向盤,皮卡車發出三短一長刺耳的鳴笛,又衝著前方一輛不打轉向就變道超車的司機罵了一句。
他突然的憤怒嚇了我們一跳,但我感覺他心裡有氣,有點指桑罵槐的意思。
這讓我想起了昭君出塞的典故,公元前54年,匈奴向西漢求和,為了安撫匈奴,王昭君奉旨遠嫁,成了為西漢王朝犧牲之人。
後世之人都讚歎王昭君大公無私,為國奉獻的大無畏精神。
她這一去,不僅換來了西漢和匈奴的長久安寧,更為大一統做出了重大貢獻。
可是,王昭君先後嫁給匈奴單於父子二人,一女侍二夫,也成了千百年來為人詬病之所在。
至於邵玉婷,恐怕沒人能夠想象她所承受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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